只是那候公公似乎根本瞧不上,反而奚落道:“孟副将这是要贿赂咱家?咱家可受不起,事情已经回禀宫里头了,方才也给了话,就让按规矩处理。”
“规矩,什么规矩?”
孟少亭尴尬的举着手里那点银子,闹了个没脸。
候公公掩嘴一笑:“不多,也就三十大板,见个红的事。”
“什么,三十板子不得打死人啊,”老夫人一听就不干了,颇有要撒泼的意思,却被孟少亭一把拉了回来。
形势比人强,他虽是官,但在这满城权贵的京城,实在是任何人都得罪不得的,孟玉珠也是任性,什么东西都敢砸。
孟玉珠此刻早就吓的瑟瑟发抖,窝在角落不敢动了。
“青瑶,此事也算因你而起,你就不会给你妹妹求一句情吗?”孟少亭实在无法,最后怒急之下,只能朝孟青瑶吼了一句。
这男人,在一个阉人面前,卑躬屈膝,却对自己的女儿呼来喝去。
孟青瑶看在眼里,想起前世临终前的一幕幕,她恨不得冲上去就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不过最后她还是强制自己镇定。
当即走上前来道:“东西原是赏赐给我的,也是我看顾不周,若罚,也连我一并罚了吧。”
“呵呵呵……”
候公公看在眼里,又古怪一笑:“振远大将军的外孙女,给咱家的胆子也不敢打您啊,东西谁摔的,咱家也是看的真真的,不敢欺上瞒下,不过既然孟大小姐张嘴了,总不好不给面子,减十个板子,这是咱家能力范围内,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孟小姐与夫人可不敢在为难咱家了,不然咱家都没脸回宫复命了。”
这公公一唱一和的,明显给的还是将军府的脸面。
他孟少亭的脸,算个屁,这让一旁看着的孟少亭心头很是不是滋味。
“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那候公公一声叱喝,那禀报的太监,所带的四个内侍,已经上前来捉孟玉珠了,孟玉珠一声尖叫,死命挣扎了起来,她不要被打板子,二十板子啊,不是要她的命吗?
“公公……”
孟少亭大急,实在看不得他放在心尖宠的女儿,被当庭杖责,还要说什么,不想那候公公立刻抬手阻止道。
“别打了,孟副将要抗旨,咱们几个太监哪里是孟副将的对手,咱们且回宫先将孟副将抗旨的事,禀了陛下在说……”
“抗旨?”
孟少亭都惊呆了,他何时抗旨了,他只是不想女儿被打……
“爹爹,抗旨可是丢官流放的重罪,祖母才刚入京随你享几天的富,难道你忍心她老人家过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日子吗?”
孟青瑶像是忽然被这个罪名给吓坏了,大声道。
身后的老夫人,原本一直帮不上忙,一听儿子要抗旨,他们要被流放,去过吃糠咽菜的日子,老夫人立刻又慌了。
“儿啊你休要胡闹,不就是打二十板子,打不坏的,抗旨,你疯魔了不成。”
老夫人拉着孟少亭就退了回来。
果然比起眼前的荣华富贵,在亲的孙女也就那么回事了。
“爹爹救我。”
孟玉珠还没有从老夫人的,塑料祖孙情里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倒在了长凳上,她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孟少亭的身上。
可孟少亭却是被刚才那句抗旨给吓住了,他绝不能因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的仕途,他将来还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
至于玉珠今日所受的委屈,他将来也一定会补偿的。
“玉珠,你乖一些,二十板子……不疼的。”
最终,孟少亭竟是满面痛苦的这么说了一句,看到孟青瑶差点没坐在地上狂笑,原来他也没多在乎孟玉珠啊。
第五章果然可笑
人生在世,果然都是利益第一。
“爹……啊……”
孟玉珠已然是被这句话给打了个千疮百孔,然而心痛还没上来,屁股上的板子声,却是一下一下的来了。
“啊啊啊……”
孟玉珠凄厉的惨叫,叫的人发慌,但是孟青瑶听了,却是格外的舒爽,这与她前世被虐待时的惨叫,还真像。
打到十几板子的时候,孟玉珠就昏厥过去了,不过还是足足打了二十板子,才算罢休,那侯公公才带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孟府上下则陷入了一团乱。
孟青瑶懒得在凑热闹,就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彼时,沉香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一见孟青瑶来了,赶忙将一个盒子递过去。
打开盒子,就见里面并排放着一对极品翡翠镯子,和更为华贵的宝石项圈,这才是娴妃所赐的东西,孟玉珠砸的不过是个赝品。
也亏她没什么见识。
而沉香之前去办的事,便就是买通那前来送东西的内侍,那内侍也是个精的,一面是将军府的外孙女,一面是无权无势的养女,收了银子帮谁,还不是一目了然。
“小姐,奴婢有些怕……”
沉香自然已经知道了府里的动静,一时面有危色。
“不用怕,东西先收起来,”镯子项圈这类首饰,多了去了,且样式都大同小异,就是带出去怕也没人敢肯定就是今日的。
沉香看着孟青瑶,只觉的小姐今日越发莫测了,但这样也好,至少以后不必受那养女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