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氏心中也曾这样问过，女娲神鼎中的混沌之气越来越强烈了，而且秦歌的混沌神体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他的肉身在不断的龟裂，猩红的鲜血也自龟裂的体表流出来。
片刻时间，秦歌的肉身完全崩碎，那充满生命灵液的女娲神鼎中本是翠绿色，但是被血水一染，完全化作了赤红，而且在鼎上，缭绕着的混沌之气还更加的炽烈。
“这！”
当秦歌的血肉完全溶解于女娲神鼎之中时，饶是以四位祖神那渊博的见识，竟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古神竟然就这样逝去了，这简直是荒谬！”
心境已达古井无波之境的有巢氏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对着伏羲氏说道：“古神天地难葬，他竟会这般逝去？”心中陡然一震，说道：“莫非是混沌强者在其中作祟。”
言说之时，脸色立时变化，看着秦歌自融汇天地人三道之力后，凭空肉身崩碎而去，这仅是片刻的功夫，在这片刻的功夫之中，九重天外的混沌强者会在眼前这样将秦歌击杀？
九重天外的强者修为超卓，即便是四位人间祖神，对上混沌中的最强者混沌，胜负也是少数，赢的层面非常的少，而且历经百万载，混沌是否修为增长至无上之境，这也难说。
“将这女娲神鼎打碎！”
女娲神鼎乃是天降神物，虽然在世人的传言之中，女娲神鼎有着可凝聚灵气创造生灵之效，而且女娲氏捏土造人也曾使用过女娲神鼎，但是女娲神鼎的全部奥妙，即使是拥有此鼎数十万年的女娲氏也不敢说已经尽握其中之妙。
暂不去说这四位祖神，而去说血肉彻底崩碎之后的秦歌，他的元神也随之迸裂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慢慢散去，被一股混沌之气包裹着，逐渐地这缕混沌之气便将他的元神彻底吞没了。
秦歌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怎样的状况，他也不明白，为何女娲神鼎中的天地人三道之力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蜕变，竟会变为混沌之气。
在女娲神鼎之中，秦歌感觉到即便拥有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力量，他还是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当然这覆灭一说有些夸张，但据秦歌肉身以及元神在彻底融合天地人三道之力崩碎的状况来看，他确实已经化作了飞灰。
不过，他还有一丝精气蕴于己身。
随着混沌而行，秦歌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愈发的虚无飘渺，而且随着元神的渐行之势，他看见自己穿过了无穷的星宇，穿过了无穷的混沌，完全没入混沌之中。
一头头混沌天兽在他的耳边咆哮着，不断扭摆着硕大的身躯，在混沌之中，秦歌还看到了混沌之中的强者正在积极备战着，他们手中的神兵早已高举，身上的杀气如虹，看他们之势，势必是要想在大荒之中血腥杀戮一番。
秦歌尝试运转体内玄功，但是如今的他就像是一缕青烟，身上完全没有任何的神力凝聚，而且在混沌之中，一切灵气都稀薄无比，以秦歌现下的状态，是绝难调动天地间的灵气的。
飘飘忽，秦歌完全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看着混沌之中发生的一切，他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元神穿过了混沌强者的身躯，但是混沌强者却丝毫没有发觉到。
当秦歌的元神如一缕青烟在混沌之中飘了整整三日过后，他终是在一片混沌之中的独立空间停了下来，在这片独立的空间之中，鸟语花香常有，碧河流淌凛凛之光长久不衰。
秦歌飘飘然间落入花丛之中，看见那色彩斑斓的蝴蝶自花丛中起舞，他心中骤然也升起一种冲动，心念微动，那缕元神竟也在骤然间化作一只薄翼斑斓的蝴蝶，随之而舞。
“蝶儿，你将往何处？”
当秦歌飞过一片花丛之后，在蜿蜒的溪水边停下之时，一个双目清凉的老叟悄悄行于河边，探出一只手来，他的手掌凭生出一股吸力，立时将秦歌所化身的蝴蝶吸入手中。
“我该往何处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天地人三道之力完全修炼至巅峰之后，秦歌的意识反而变得混混沌沌的，心境也不似先前那般清明。
“世人皆处于混沌之中，唯有老庄独醒，世人皆醉我独醒之滋味确实不好受，老庄此生注定是孤独一人。”溪边老者如是叹道，他的眼眸之中也蕴含着一丝失落。
“我认得你。”
秦歌看着眼前这个名为老庄之人，脑海中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又极为虚无缥缈，又确实存在。秦歌心中异常的清楚，眼前这个老庄与自己必是相熟，可脑海混沌一片，任他如何去想，却又想不起来。
“我们在哪里见过？”
老庄不言，秦歌便再次问道。
此时，老庄也开了口，对着秦歌说道：“我不过是这虚幻的产物，你也与我一般，世间万物皆是虚无，这天地万物不过是眼前的浮云，当你历经千世轮回，万世的沧桑便会知道，我到底是谁，而你又到底是谁？”
“我是谁？”
秦歌喃喃问道，当他领悟了天地人三道之力后，对于世间万物，对于这天地苍生，有另外一重领悟，说不清道不明。
“当一切都看透了之时，你会觉得自己很孤单，与我一般，如今你的心境也与我一样。”
老庄继续以不徐不疾的话语说道，每一句话便像是一记洪钟在秦歌的耳边骤然响起。
“天地大劫将至，我不想在此耽搁时间，我去了。”
秦歌转身欲走，老庄并没有阻拦，只是淡淡说道：“也罢，我带你去见一人，待见着他之后，你便再决定是否要去应对天地大劫。”
秦歌停下脚步，问道：“要见之人是谁？”
“混沌……”
老庄如是说道。
“你说的乃是九重天外之主混沌？”秦歌瞬间止住了脚步，当老庄提起混沌之时，他的脑海之中骤然生出一个影像来，深深印入脑海之中。
第六十四章
听老庄提起混沌，秦歌随即止住了脚步，向着老庄望去，遇上老庄那淡然的脸庞，不再言语，随即跟在老庄身后。
于此，但见得天地间，两只彩翼斑斓的蝴蝶倏然飞上了高空，继而便消失于云端，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天地大劫依旧在继续着，当秦歌进入混沌之中时，四位人间祖神只在原地停留了一日便离去了，只因天地大劫伊始，混沌中的强者辈出，除却灵宝天尊之外，鸿钧道祖、陆压道君也相继出世。
百万混沌天兽也在大荒之中肆虐着，每一头混沌天兽都有真神级巅峰以上的实力，而且凡是混沌天兽路过之地，无尽的混沌之气弥漫，整个大荒都遭到了混沌之气的侵蚀，而且每一刻都有大片的领土被混沌吞没。
人间祖神，伏羲氏、遽人氏、女娲氏、有巢氏，这四大祖神齐聚，天地间祥光道道，此时的大荒满目苍夷，天地大劫的破坏程度，已是万古未有。
杀气冲霄，只见得在无数强者的包围之中，通天教主以诛仙四剑尽斩大荒诸强，剑气纵横九州，竟无一人是通天教主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