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地瞪着地上的郁良平,眼眶红了一片,他根本不敢回头看郁初,不然肯定当场哭出来。
郁初看着面前宽阔有力的背影,本来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
这时,郁良平忍着痛,咬牙站起身来,他脸上也挂了彩,看起来更加神经质:“陆俊,你做什么?”
陆俊握紧了拳头,气势十足:“你居然敢这么对郁初!”
郁良平恶狠狠道:“我教训自己的儿子,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赶紧让开!”
陆俊自然不可能让步:“我不管你是谁,反正就是不准伤害郁初!”
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郁初,哪怕是郁初的家人也不可以!
郁良平拿着刀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他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郁初。
但他脑子转得很快,意识到对面是两个人,他肯定没有胜算,于是没有贸然冲上前。
他阴沉地笑了几声,盯着陆俊道:“你这么维护郁初,知道他对你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吗?他……”
陆俊猛地打断了他:“关你屁事!再说了,你是傻逼吗?难道我不相信郁初,反而相信你?”
“你……”郁良平被噎得不轻。
他缓了缓,继续道:“你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而已,等你知道了,自然会有好戏看,我等着你们决裂的那天!”
听着这话,郁初的神色有些复杂。
而陆俊则呵呵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下,郁良平是彻底绷不住了,一方面是被气的,另一方面是他想起了今晚整件事情的起因。
他导师送他的那只乌龟不见了。
他导师是他这辈子唯一敬重的人,前几年因病去世了,留给他的唯一活物就是那只乌龟,这是他所有念想的寄托。
郁初可谓是打蛇打七寸,抓住了他的软肋。
郁良平伪装了这么多年的温和的虚假面具,终于在今晚上被狠狠地撕裂开了,暴露了所有本性。
眼下,郁良平不再管陆俊,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郁初:“再问你一遍,我的那只乌龟呢?”
那可是他的命!
他决不能丢失的东西!
郁初不在意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随后冷冷地笑着:“我不是说了吗?杀了。”
“啊——”
郁良平再次被激怒,狂吼一声,挥舞着刀冲过来。
然而,他根本没能靠近郁初,就被陆俊再一次踹了出去。
陆俊本就身材高大,加上常年健身,对付一个郁良平根本不在话下。
他握紧了拳头,怒瞪着郁良平:“你再来试试!”
郁良平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这次他没有再贸然地冲上前,而是用恐吓的目光盯着陆俊:“行啊,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帮郁初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这句话非常吓人,意味着他从今往后很可能也要把一些变态的手段用到陆俊身上。
这时,本来没什么表情的郁初瞬间往前了一步,神色冷然道:“郁良平,你敢!”
郁良平阴狠地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敢的?”
郁初猛地抓起了旁边的一个烟灰缸,正在这时,陆俊说话了,他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好啊,希望你说到做到!你要是做不到的话,你就是我孙子!”
说完之后,他意识到这句话把郁初也牵连进去了,连忙改口:“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就是全世界最没用的男人!”
郁良平的本质就是变态又自大,眼下被如此挑衅,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站在那里,眼球都仿佛要凸出来一般。
陆俊没再理他,回头询问郁初:“现在去我家?”
今晚郁初肯定是不能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郁初点了一下头:“好。”
走之前,他拿上了自己的书包。
两人到了陆家后,何曼文正好从书房走出来。
三人打了照面。
何曼文眼睛毒,一眼看到了郁初脸上的伤,她惊讶了一瞬,问道:“怎么回事?”
郁初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俊就一下子挡在了他面前,掷地有声:“没什么!”
陆俊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不清楚郁初愿不愿意把自己家的事暴露出来,想也是不愿意的,郁初不就一直瞒着他么?
既然郁初不愿意,他就帮他隐瞒着。
何曼文:“……”
这叫没什么?
你当我眼瞎呢?
只不过她不是那种追问到底的长辈,既然小孩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转而说道:“行了,你们先上楼吧。”
陆俊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她:“好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就拉着郁初一起回了卧室。
何曼文嘴角一抽,走下了楼,召唤来管家。
管家恭敬道:“有什么吩咐?”
何曼文说道:“把医药箱准备好,一会陆俊可能要来拿。”
果然,没过一会,陆俊就急吼吼地跑了下来,拿走了医药箱。
卧室内。
郁初坐在沙发上。
陆俊半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蘸取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然后敷上药膏。
郁初这个当事人没怎么样。
倒是陆俊,敷药的过程中,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肯定很疼吧?对不起啊,我到现在才知道你爸爸居然是那样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