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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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南端的山中别墅灯光璀璨,火树星桥的景象将四周的黑暗与寂静隔绝,恍如夜里的另一座孤岛。

衣装得体的来客或站或坐,言笑晏晏地相互攀谈,以祝寿的名义织起另一张名为关系的网。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合乐场面。

顾意将带来的寿礼递给收管礼物的管家,得知钟斯年还未露面。

一名只见过几面的堂叔看她到来,很是自来熟地端着酒前来与她交谈,以长辈的名义絮絮聒聒地说教,言谈之间摆尽了老资格。

顾意神色平静,间或应一声,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直到眼前人无意间提及钟念的婚事。

“你一直不结婚,你弟弟也不好越过你先成家,听说大哥想让钟念和曲家的小姐结成良缘,如果真能成了,倒也是一桩好事,你得为你弟弟多考虑考虑。”

安静半刻,清敛的眸光微抬,一直未出言的人淡淡道:“劳您挂心,钟念的婚事也需要问过奶奶才好定论,我还有些别的事,就先失陪了。”

说罢,不管身后人被拂了面子的难看脸色,她径直转身离开。

来到灯光幽暗的偏僻角落,顾意站在树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了一支烟。

细长的烟尾夹在唇边,欲要点燃,翻找了一下却发现没带打火机。

心头那点微不可察的焦躁霎时更升腾了些。

她蹙着眉正要将烟拿下,却见一点火星自夜色中靠近,凑首点燃了她唇边的烟。

幽香浅淡,熟悉的话语声在近旁随之响起。

“听说顾小姐在考虑婚事,不知道我算不算在考虑的范围内?”

上瘾

太过熟稔的声音让顾意顿了一瞬, 她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妩媚动人的明艳容颜。

嘴里的烟似乎带出了一点涩味,她抬手取下烟, 目视着眼前人。

“你怎么来了?”

曲流笙笑了一下,语气隐约透了些恼意。

“怎么?这么不想我来?看来顾小姐还真想始乱终弃?”

这几日顾意的电话迟迟打不通,她一回港市就找了人去查她的下落,而不等查的人传回消息, 曲家却收到一张请柬, 钟斯年的寿辰将至, 他想借自己过寿的机会给孙女结一门婚事。

巧不巧,他的这名孙女恰好也叫顾意。

从曲怀锦口中得知顾钟两家的渊源, 曲流笙颇有种自己被耍了一遭的感觉。

一边说着喜欢,一边又在她也动心之后玩消失,再有消息就是要结婚了, 姓顾的到底想干什么?

根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连, 可在曲家再见到当初她为自己披过的那件大衣后, 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找她问个清楚。

于是想方法得到了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另一个手机号。

心里的恼意又更重了些。

想好了一万句质问的话,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见那道透着倦意的清缓话音,所有的恼怒忿懑却又于瞬间消弭。

她在疲惫什么?

能把自己甩开不是应该很开心么?

思来想去却无果, 索性亲自来找个结果。

听到眼前人的问话,顾意眼睫轻点,低敛着掩下了眸。

“不是戒了么?”

知道她问的是烟, 曲流笙垂目瞥了一眼。

“容易上瘾的东西,戒了也总有捡回来的那天。”

无心的一句话, 却让本就心有芥蒂的人起了波澜。

顾意将烟熄灭,转身要走。

“曲小姐开心就好。”

曲流笙怔了一下, 抓住她的手,气极反笑,“顾意,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没来由的接近,没来由的远离,脾气再好的人也该起火了,更何况她出了名的脾气差没耐心。

顾意停下脚步,神色淡淡。

“看来曲小姐还是没有认出这条丝巾。”

冷灰色的丝巾仍在她腕间系着,黑玫瑰的刺绣被藏进叠起的褶皱里,瞧来与寻常丝巾没有任何区别。

曲流笙攒起了眉。

她自然知道那条丝巾是她的东西,但她以往时常用丝巾作配饰,什么时候丢了一条也根本不会发觉,所以无从想起。

不回答的安静已然说明了一切,顾意微微笑着,将手一点点抽离。

“无关紧要的东西,记不得也没关系。既然来了,曲小姐玩得开心。”

客气而疏离地略一颔首,她转身走回到人群当中。

到了正点,钟斯年终于携同夫人一起露面。

先前港市那些八卦消息一直传他身体抱恙,所以才从国外回来想要着手分配钟家财产,以提前处理好身后事。

然而众人看到年过耄耋的老爷子精神矍铄地从台阶上走下,没有丝毫不济模样,就知道流言不攻自破,恐怕钟氏集团明天的股票又要涨几个百分点。

平日里鲜少聚在一起的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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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有说有笑地簇拥在钟斯年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些家长里短,人群中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满目其乐融融景象。

老爷子久未回过港市的孙女被叫上前,一袭兰草暗纹的黑色盘扣长裙,接人待物都是得体姿态,在华灯璀璨的宴会中仿佛别样的一抹淡月,叫先前从未见过的几家公子少爷都开始主动近前攀谈。

曲流笙端着酒站在长桌边,目光睨着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身影,一双桃花眼微敛,捏着酒杯的手都隐约泛了白。

曲怀锦知道她酒品不好,特意嘱咐了不让她多喝,她再娇惯也知分寸,所以只是端着杯没有喝,于是心里的躁意不减反增。

偏有不长眼的人在此刻靠近。

穿着深棕色法兰绒西装的男人端着酒走近,脸上挂着笑,声音是刻意压低的低沉。

“是曲小姐吧?”

冷郁的眸子掀他一眼,曲流笙语气不耐。

“有事?”

她看过太多同样神色的男人,藏着眼里的欲望装腔作势地与她交谈,浑似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一副求偶的姿态。眼前人不外如是。

男人好似对自己极为自信,听出了她的不耐烦也不退缩,只是慢条斯理地递上了一张名片。

“霍启鸣,想和曲小姐认识一下。”

略微一顿,曲流笙接过名片,眸光深邃地看向了他。

“原来是霍少爷。”

霍家靠通信产业一朝发家,在港圈也算新贵,钟斯年给顾意看中的结婚人选里就有霍家的这位二少爷。

见到眼前人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后态度转变,霍启鸣不由心下得意,脸上却还是端着自认为潇洒的笑,拿腔拿调。

“仰慕曲小姐许久,一直没机会见面,如今终于得见,才发现曲小姐比传闻里还要漂亮许多,所以忍不住想来和曲小姐打个招呼。”

曲流笙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里的酒杯。

“既然霍先生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想来这招呼应该也没有别的意思吧?”

霍启鸣晃了晃酒杯,“曲小姐如此佳人,我当然希望不只是打个招呼了,至于那些传闻……曲小姐在国外待得久了,难免被那边的奇风异俗同化,相信回国之后总会变回来的。”

曲流笙笑了一下,勾起的唇带了一丝讽意,然而出口的话音却仍是散漫慵懒。

“没想到会得霍先生青睐,实在受宠若惊。只不过我听说钟老爷子对霍先生也是青眼有加,恐怕我不值得霍先生放弃钟家这棵大树吧。”

霍启鸣笑了笑,靠近她身旁放低了声音。

“一个外姓人,钟老爷子不见得会多上心,何况这顾小姐美则美矣,到底清汤寡水了点,哪里及得上曲小姐美艳。”

言谈之间,视线已然扫过了眼前的雪颈玉肩,嗅到那抹勾人幽香,眼神中便流露出了些许掩饰不住的贪婪欲望。

而下一刻,一杯红酒却徐徐从他头顶浇下,将整件西装湿了个透。

直到杯中酒倒尽,曲流笙才将酒杯放回桌上,笑得云淡风轻。

“失手了,实在抱歉。”

怔愣片晌,霍启鸣暴怒着反应过来。

“你!”

一道声音适时地从旁插入。

“哎?霍先生衣服怎么湿了?宴会还要一段时间才结束,不如我让人带你去擦洗一下吧。”

钟念说着,叫了一旁的佣人来为霍启鸣领路。

见有钟家的人到来,霍启鸣终究不便再声张,只能忍气吞声地怒视了曲流笙一眼,随即沉着脸离开了宴会厅。

角落的小插曲并未引起其他人注意。

看他离开,钟念转过了头,“曲小姐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曲流笙懒散地为自己重新换了一杯酒,“你怎么过来了?”

钟念笑着:“我姐现在走不开,所以让我多看顾着曲小姐。”

拿着酒的动作一顿,曲流笙抬眸,倏然对上短促的一眼,而不过一瞬,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又淡淡地转向了别处,似乎只是无心的一瞥。

垂落的眼尾微微弯了些许,曲流笙轻哼一声。

喜欢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她摩挲着酒杯,似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和身旁人闲谈起来。

“钟念,你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钟念不解:“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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