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一懵,还想回击,鼻子痒痒的,他抬手一摸,瞪着刺眼的猩红慌乱喊:“血,血啊!”晕血的他差点要晕过去了。
“抱歉,手滑了。”曲斯年甩了甩手,宛如西装暴徒将野性和文雅完美结合。
体育生瞬间回神,怒不可遏道:“你他妈的,都没人敢动我,你算什么东西啊,为了这个当鸭的打我?!”
“再说一遍,谁是当鸭的?”曲斯年的语气变得认真。
稳稳坐着的迟闻秋歪头看他俩,像是看着动物园里的动物对峙,气氛剑拔弩张得随时都要打起来。也不知道曲斯年刚从哪里回来,满身的戾气,身上还带了不同程度的疤痕,仿佛一个地痞打架归来。
男人身高腿长,合力抬起体育生扔了出去,惊动隔壁桌蹦迪正嗨的客人,保安来劝架,立马被曲斯年的保镖来拦住了。不多时,警察也赶了过来。
体育生喝了点酒,又因情绪上头不清醒,警察来了还想继续还击,当着众人的面,曲斯年再一拳打在他的颧骨上,小男生立马倒下去。
周遭一片抽气声响起。
五彩的灯光打在曲斯年英挺的侧脸,他紧紧盯着迟闻秋,那样貌绝美的男子浑身放松翘腿端坐,嘴角轻轻一勾,像是乐意见他失态狼狈的一面。
酒吧混乱,时而有人来闹事,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这么帅气的闹事者却不多见,甚至还有人认出曲斯年是前公司老总,负面舆论影响的不仅是个人,还有公司形象。
曲斯年跟迟闻秋前脚刚到警察局,后面曲竟也来了,紧跟着的还有曲文斌的夺命连环call。曲斯年没接,好整以暇对快炸开的儿子说:“怎么是这副表情,好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曲竟可不炸毛么,他正忙着处理公司烂摊子,一接到电话得知老父亲打人进局子,匆匆赶来被民警严肃教训了好久,还被曲斯年甩脸子,没当场骂人都算他脾气好。
他看了旁边补口红的迟闻秋一眼,他若无其事得仿佛天塌了都无所谓,顿时气消几分。
逐渐调理好紊乱的呼吸,已经成长许多的曲竟对他不负责任的爹说:“对外您依旧是曲氏公司的掌权人,任何舆论都会影响到公司,本来都因为之前的事情一团糟了,还要添一把火,这是何必呢?更何况,你也已经跟爷爷说过,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前,不会再去见迟闻秋的,又不作数了是吗?”
曲斯年笑得得意:“老婆穿的这么漂亮跑出来找我,谁能忍得住呢?而且这大晚上的,他被人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得悔一辈子?”
迟闻秋冷不丁发声:“我还没脆弱到那种程度。还有,谁是你老婆?”
曲斯年被架空后就是个懒散不管事的,曲竟没办法,只能帮他收拾烂摊子,还要被不称职的爹调侃:“当初你把人家车拆了,被送去警察局后,也还是你老子来处理的。别绷着脸嘛,第一次当爹,笑一笑才是。”
忙活大半天终于能离开,曲竟正要跟迟闻秋套近乎,转头就见漂亮的“小妈”被按在车盖上接吻,柔软的脸蛋被五指揉捏鼓起,长长的眼睫毛扑朔频繁,无处安放的黑丝长腿被男人抬到腰处,像是要隔着衣服干起来一样,画面张力强到他一个成年人都面红耳赤。
刚涂抹得完美的口红被吃进大半,剩余一些都转移到曲斯年的嘴唇上,狗男人呵呵发笑:“这是我送你的那支吧,吃起来味道不错,只是口红带毒,下回抹少点。”
“毒死你!”迟闻秋想推开他,再次被搂腰抬起,更贴合对方。
手灵活一钻,把包臀裙绷紧的裙沿勾起,几乎要往里探去,曲斯年在耳边低低说:“怎么这么骚,没穿安全裤?”
“我一个男人要那玩意儿干嘛!亲够没有,滚开!”迟闻秋捂着他不说好话的嘴,想不通好端端一个冷静自持的家主怎么沦为地痞流氓了,简直是够臭不要脸的。
“怎么不要,我亲手撕起来才带感,还是说,你想敞开腿给我儿子看?”
“一口一个儿子的,人家说不定都不认你!”
“嗤,要是没有我退位,他能安心当公司总裁?”曲斯年将迟闻秋死死抵在车上,更往下压沉重结实的身体,低头叼着藏在发间的小小的耳饰,连带耳垂都用唾液清洗一轮。
身体不可遏制地发热,像是生病一样的迟闻秋闷哼着承受,余光瞥见满是震惊的曲竟,一瞬间觉得大快人心。
父与子的斗争,怎么都看不腻。
——
曲斯年对自己儿子也是怀有不小怒气,他把养父背刺倒台,还觊觎深爱着的心上人,实在是太欠揍了。
不止一次想把叛逆的儿子驱逐出去,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迟闻秋给哄回来,别被其他人趁虚而入了。
迟闻秋原本乐得见曲斯年吃瘪的,没想这人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强吻他,恶心得有点反胃,说什么都不给都好脸色看了。
“小秋,乖,跟我回车里坐着,外边冷。”确实有点冷,迟闻秋露肤程度不低,喝了点小酒有些微燥热,还没达到过敏的程度,更清醒得很。
他无情拍掉曲斯年的手,冷声发笑:“原来你也有被儿子稳压一头的时候啊,这下曲家都不要你了,以后还怎么威风呢?”
曲斯年轻笑:“也不过是再次白手起家罢了,不至于到没钱花去乞讨的份上吧。”
曲竟压抑着怒火:“得罪合作商,平白欠下几百万的债务让我承担,你可真是个好父亲呢!”
“哎呀,这都是小事,只可惜我没能送走傅汝欢一程,倒是有点不痛快。”
曲竟继续嘲讽:“你还想多痛快?差点也把自己也送进去了。人家的家族涉黑,你一个混白的平民怎么比?差点就被暗杀了,自身都难保,还恬不知耻回来找迟闻秋,想害死他啊!”
嘴上痛骂,余光瞥见美人踩着恨天高的长腿,喉头艰涩滑动。不是他太贪色,单凭迟闻秋的外表,近乎无人能抵抗,更何况还是爱慕对象,光是闻闻气息都要支棱了。
随着夜色加深,冷风乍起,迟闻秋跺跺脚,打开车门进去,“开暖气。”
莫名其妙看了一场感情大戏的司机:“已经在开了。”
紧跟着钻进后座的曲斯年:“再高点。”
坐到迟闻秋另一边的曲竟好声好气说:“闻秋哥,已经很晚了,先回曲家吧,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不拦着。”他已经快要气疯了,还只能憋屈在三人拥挤的后座缩着腿,小心翼翼不触怒迟闻秋。
要不是曲斯年在,他恨不得贴近迟闻秋的耳边说:“等我把老爷子拽下台,完全掌控了曲家基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能够顺利跟你结婚。”但曲斯年还在,就由不得他痴心妄想。
儿子那点小心思也瞒不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