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多番找上叶紫孟,说自己有她出轨的把柄,让她自觉去和靳常威摊牌离婚,可叶紫孟不干,这事一拖再拖。
直至那日,叶紫孟与婚外情人吵架,又碰上方婉来后台与她争执,整个人情绪低荡,精神萎靡,意外失足摔下舞台,一切才被迫地挂上了休止符。
但二度丧妻的事让靳常威忽地迷信起来,他找人算了算,说他是没有夫妻运,要消灾二十年,或是等膝下小孩成家可以破。
方婉当初说到这里,那副苦笑的模样还深深印在林芜脑海,一个女人千等万等来的,不是步入婚姻,而是将这份等待再上一套长达二十年的枷锁,以及靳家三个小孩的种种误会。
说怜悯,谈不上,林芜带靳天泽过来,就是替他对这十多年的误会表示抱歉。
开席没多久,靳天泽已经耐不住性子,先去外面透气。
林芜过去的时候,看到他倚在露台正抽烟。
火星一息一灭,白烟因风起,镌刻而出的侧颜蒙了层很淡的忧郁。
“咔嚓”一声。
男人转过脸,林芜将手机举得很近,开玩笑说:“某顶流天台寂寞抽烟,疑似婚变。”
靳天泽扔了烟头,碾在脚下,“看不出你有当狗仔的潜质。”
收起手机,林芜垂眼欣赏刚拍的,对他的调侃置若罔闻。
“出来干嘛?”靳天泽凑过去,想一起看,林芜藏到身后不给看,“我狗丢了,来找找。”
“……”靳天泽勾她脖子,揽在怀里薅她头发,“指桑骂槐都学上了是吧。”
林芜两手挠他,他居然不吃痒,没办法,最后她只好“救命救命”得喊。
靳天泽顺手拦腰,把人抱怀里。
他下颚微低,靠在她肩上,“别叫。”
林芜噤声,气息还很乱。
过了会儿,男人无奈笑出声,“你还是叫吧,这么喘比叫还受不了。”
“??”林芜抬腿踢他,脸蓦地一红。“正经点行吗?”
“行,”靳天泽换话题说,“想好要什么样的婚礼了吗?”
今天这场让人看了都不想结婚的仪式,怕是没什么想法可言。
林芜说,“要不别办了吧。”
“嗯?”靳天泽不同意,“我想看你穿婚纱。”
“穿婚纱给你看还不容易,你挑个周末陪我去试婚纱就能圆梦。”
靳天泽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但是我真的不想办。”
“给个理由。”靳天泽说,“合理的。”
林芜蒙着眼睛躲在他胸前,手指边抠他衬衫,边想了想,“你就当我害怕当万众瞩目的主角吧。”
“?”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驾轻就熟,但我不是,我没这概念,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做那些。”林芜抱紧他,感受来自他身体里的温暖,“让我自在点好吗?”
男人身形一顿,温柔地“嗯”一声,说,“好。”
晚上的风不冷,两个人抱着依偎,反而有了点热意。
靳天泽问她要不要下去了,林芜摇头说,她还想待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这座城市消匿了几处灯火。
怀里的小人气息平稳,听着想睡着了,靳天泽轻声叫了叫她,林芜“啊”地一声,猛然仰起脸,下巴抵在他胸前,一副将睡未睡被吓醒的模样。
靳天泽捏着她发红的耳垂,笑了,“你是挺自在的,站着都能睡。”
林芜解释,“才不是,我刚是想事情想的。”
“想什么了?”
“嗯……”林芜回忆状,两秒后摇头,“没什么。”
“你又跟我装什么?”靳天泽托着她下巴捏脸,重重一挤,林芜努起嘴,像只啄米的鸡仔呜呜地叫,“放,放开。”
靳天泽把这只鸡仔挪到他视线下,低头亲上去,然后才放开。
语气似胁迫,“说。”
林芜揉揉下巴,气鼓鼓地,“说就说,动手干嘛。”
“谁让你不老实。”
林芜翻他一眼,“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我和你都挺可怜,希望我俩的小孩别这么可怜了。”
“可怜?”他有吗?
林芜点头,“你没有妈妈不可怜吗?”还被自己妈妈骗了那么久,“不过跟我比,你还好啦,我都没见过我爸妈,更别说被父母簇团抱着哄着是什么滋味了。”
靳天泽问,“怎么就想到这儿了?”
“看到结婚就联想了啊。”林芜踮起脚,亲了亲他脸颊,“靳天泽,我们不等我毕业就有宝宝好吗?”
“?”
“你怎么不说话?”林芜在他眼皮子底下,挥了挥手,“说话!”
靳天泽笑她拎不清,“这事好像在你不在我。”
“怎么在我了,不是你说的我挺着肚子上课丢人吗?”
靳天泽低眉,蹙起,“强行甩锅呢?”
“哪有。”
“那今晚就满足你。”
林芜摆手叫停,摸出手机看了看,“今晚不行。”
靳天泽放肆笑,褶儿都显出来,“怎么,又反悔了?”
“不是,”林芜给他看界面,点了点,“日历下面粉红色那些小点看见没?”
“嗯。”
“我们得在那几天投标。”
“……”
自打林芜有了这个想法,她十分严谨科学地不让靳天泽在其他时间段碰她,说是太频繁会降低精/子质量,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