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泽没答,走远了两步,欣赏起她新换上的连衣裙。
束腰十分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裙子长度在膝盖以上,那双长腿白皙又勾人,而且米白色真的很衬她。
林芜这人就是——不笑的时候,显英气,笑起来,又显得清纯。
被他盯太久,又不讲话,林芜有些不好意思,脸不由得微微泛起红晕。
靳天泽看得入神没注意,半晌,想起来回她,“聊了点你的事。”
“我什么事?”林芜指尖擦过脸,像彗星撞上地球,擦出滚烫的火星子。她心想,这会儿脸颊一定很红,还是别看着他说话比较安全。
结果刚扭过头,下一秒,便被那人发现,两指捏着她下巴,毫不客气地给她提溜回正。
手温很凉,靳天泽干脆贴她脸上取暖,“问你要不要赚大钱。”
林芜眼睛瞬亮,顾不得脸红还是不好意思,急点头,“要啊要啊,怎么赚?”
靳天泽被她这反应逗笑,有些不忍心地告知她这个噩耗,“不用问了,已经帮你推了。”
“推了?你怎么这样啊!”赚大钱的美梦破灭,好心情一下跌至谷底,林芜嫌弃地掸开他凉到冰冷的手,气鼓鼓地说,“我赚大钱不都有你一半嘛!你损人不利己干嘛!”
靳天泽低了眼她小腹,抬头看她,“我是无所谓,但一想到你挺着个大肚子在z大上课——”
“……”
好吧,原来是这么个赚大钱。
林芜大概也听说过那些豪门家庭获得家产最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不停地生崽,还得是男孩才值钱,尔虞我诈的不比清宫剧逊色。
思忖半晌,她颇有些可惜地摇摇头,“那还是算了。”
“你刚难道是在纠结?”靳天泽不可思议。
“是啊。”要是以前,林芜还真不一定会生,但是现在,她当然要生。
她这么好看,这么有钱,她老公又这么好看,这么有钱,这不生个肤白腿长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出来卷死其他豪门世家,她都觉得太对不起她被盛家辛苦找回来了。
不过靳天泽说的也很有道理,让她挺着孕肚在学校里招摇,她丢不起这脸。
现在再回味靳天泽刚说的话,林芜眼微眯,啧了声,“你什么意思,不想生啊?”
“......”靳天泽不但没这个意思,还好心帮她召唤回昨天晚上的记忆,“昨晚不是你拒绝的我吗?”
林芜战术性咳嗽,狡辩道,“那不一样。”
靳天泽向她讨教,“怎么不一样?”
“做/爱是做/爱,生孩子是生孩子。”林芜理不直气还挺壮,“多不一样啊。”
靳天泽:“……”
晚上的家宴,靳家不仅邀请了林芜,还有盛兴观和盛夏妍也在。
因为昨天生日宴的事,盛兴观和盛夏妍爷孙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
林芜置身事外,没想管,但有些人偏偏就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无人的角落,林芜停下脚步,仰起头,欣赏墙上的字画。
盛夏妍踩着尖头高跟鞋,走过来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林芜,你是真绿茶啊,明明自己不想过生日,弄得所有人都要为你的情绪买单,你不爱过就他妈别来啊,我好好的生日会被你搞得一团糟。”盛夏妍声音尖锐,“现在你满意了,盛兴观帮你昭告天下了,全世界都他妈知道我是假的你是真的盛家千金了。”
林芜根本不想跟她争执这些,第一这是人家家里,何必家丑外扬,弄得吃相这么难看。
第二,她如果早知道昨天盛兴观说的要帮她庆祝是指为她和盛夏妍过生日,她去都不会去,别说的一副好像是她很想去的样子。
林芜不理会就要走,盛夏妍可不让,她把人拽回来继续冷嘲热讽,“你真行啊,在我生日会上装可怜卖惨,转头和靳天泽领证秀恩爱,你他妈是缺爱缺疯了是吧,非要让所有人都围着你团团转你才满意?真以为自己被捡回来就是真公主了是吧?”
林芜紧了紧牙,本来打算忍一忍的,但一听见“缺爱”两个字便本能地神经一绷。
对,盛夏妍说的没错,她就是缺爱。
从小到大没一个人爱她,小时候没了家,长大后没了朋友,她就是什么都没有地靠着那点少得可怜的回忆里的爱巴巴地活着。
可这一切到底拜谁所赐,某些人心里真就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林芜冷冷地提唇,声线低沉得可怕,“盛夏妍,你就是假千金这件事还需要谁昭告天下吗?这本来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实而已,你之所以还能跟我同起同坐,说白了也是我大度可怜你没人要,但这并不会帮你掩盖这个事实,懂了吗?”
“你这个贱人!”盛夏妍怒火中烧。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林芜点着她左胸,直戳心脏,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可能没缺过爱,所以不知道,缺爱的小孩——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真想逼我霸占爷爷全部的爱啊。”
最后的话尾音拉得很长,林芜吊着点微哑的声调,听起来渗人还不好招惹。
盛夏妍胸腔起伏,切齿地睨着她,却不敢再造次。
她其实也摸不准,盛兴观给她的一半的爱,是不是真有可能被林芜的三言两语就给全部瓜分走。
“林芜。”不远处,靳天泽看见她和盛夏妍争执的身影,勾了勾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