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眨眨眼,很好奇,“很多钱是有多少?”
靳天泽看着她那副快掉进钱眼的表情,嫌弃到想翻她白眼,“有多少你也别想收!”
这点林芜其实不太能做到,她可是个穷鬼,最喜欢的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了。
如果别人硬要送,只要合理合法,干嘛不收?
但她转念想到别的事,勾着眼看他,眼底还露出几分狡黠,“不对吧,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家里人给我钱干嘛?”
靳天泽:“……”
林芜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睛闪烁了两下。
心说你就快让我这个备胎转正吧,我的kpi不能再拖了。
盛家大宅。
盛夏妍一回来发了好大一通火,她跟盛兴观说联姻的事她要作废。
盛兴观平日里很宠盛夏妍,无论什么要求都无条件满足,但联姻这事她早在之前就提过不想,盛兴观却是坚持自己的意思。
这会儿再说起,盛兴观却是一改常态,“不想就算了,但这事要由我去说,你不必再管。”
盛夏妍一方面欣喜自己不必出面便将这联姻推了,另一方面又觉得盛兴观好说话的有些反常,加上上周学校办的艺术展,他也没亲临现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盛夏妍讨巧地倚在盛兴观肩头,软着语调,“爷爷,最近公司是不是有很多事要您处理?”
盛兴观笑容和蔼,解释道,“这阵子爷爷是有点忙,等过两天,手上的事情都解决了就好。”
盛夏妍追问了句什么事。
盛兴观看了旁边的杨秘书一眼,杨秘书会意,突然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插嘴道,“盛总,您的电话。”
盛夏妍识趣地撇撇嘴,做了个先出去的手势,轻轻将书房门关上。
屋子里落得安静,杨秘书斗胆问了句,“盛总不打算告诉夏妍小姐吗?”
盛兴观摆摆手,“先找到人再说。”
杨秘书:“那对夫妻离婚后,各自又重组了家庭,但是过去太多年,他们两人的口径出入很大,不过这两天应该就有眉目了。”
“尽快找到吧。”盛兴观合上眼,叹了声气,突然自嘲地笑了声,“我们盛家帮着别人做了这二十多年的善事,到头来自己的小孩在外边吃苦吃累。”
杨秘书:“她会理解您的。”
盛兴观在这事上已是相当大度,他那点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狠厉丝毫没有放在那对偷换了他家小孩的夫妻身上。
在他知道盛夏妍不是盛家所生之后,顾及小姑娘在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这段痛苦岁月里陪伴到如今,也是舍不得把她赶出去,照样视如己出。
盛兴观现在只剩一桩心愿,找到亲孙女,盼着她快回盛家,把这些年来缺失的所有都帮她弥补回来。
林芜自认和靳天泽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但相处没几天,发现这人简直比以前还要不好对付,而且经常对她巴拉巴拉恶语相向。
以前只是暗讽,现在直接明嘲。
“你说你每天背你那个破包走来走去你不累啊。”
“你里面装的是夏商周出土的罕见文物啊,要你这么舍不得放下。”
“说真的,要不是你长得还算人模狗样,你背这包出去就是一修下水管的。”
“……”
林芜有时也自怨自艾地在想,这突飞猛进的关系不要也罢了吧。
她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板上,忍无可忍,“你能回你的休息室去冬眠吗?”
靳天泽扯了张纸巾把那对筷子擦了擦,重新杵她那盒饭里,欠兮兮地回她,“不能。”
他掀开自己那盒工作餐,看了眼今日伙食,红烧大排加番茄炒蛋和油焖茄子,每道菜都油光发亮,自带舞台闪瞎眼的灯效,看着很没食欲,但还得吃两口。
助理帮靳天泽打来一碗开水,他夹起一块带骨的排肉,过滤两遍,夹到林芜碗里,林芜没吃,又给他夹回来。
靳天泽以为她生气,收敛起玩笑,“干嘛?”
“怕你下毒。”其实是林芜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不想被他拉偏。
靳天泽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声,夹起那块肉咬了一半,又放回她米饭的边角上。
林芜:“?”
靳天泽边嚼边挑衅地看着她,一本正经说,“试过了,没毒。”
林芜:“……”
“吃吧。”他摆出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狗屁理由”的表情,死盯着她看。
林芜抿唇,用筷子夹起那块肉骨。
自从那次看完电影,靳天泽的一言一行都似有意似无意地反击她。
暧昧归暧昧,但就是不提一句喜欢或是给出个在一起的信号。
渣男届里的楷模!
林芜在心里骂了一句,眼前蓦地晃过影。
靳天泽身子前倾,头微侧,咬下她夹起的那块肉,刻意没碰到筷。
他的黑睫低垂下,鸦羽似的,密密长长,比女孩子的还要精致。
林芜还没细看,他人已经坐回去,唇边勾起玩味的笑,好像在嘲笑她玩不起。
林芜为掰回点面子,故作惊讶,“你怎么自己吃了?”
靳天泽笑笑不说话。
她那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把戏,他现在是看破不说破。
下午,林芜拍完两场戏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