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的整体格局有点像上个世纪的酒店。
一楼是宽而且贯穿整栋建筑、层顶极高的大厅,新年的时候会在空旷的大厅里安排长桌年会。大门对面是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平时没什么实际作用,装修的时候Duchess却坚持要搭,理由是“一家BDSM俱乐部一楼不放一个展示台,总透着一股不专业的野路子”。
今天这个长台被第一次使用,可惜不是为了展示。
下午五点钟,除了几个确实脱不开身的,在凡尔赛注册过的客人们大都赶到了。有相熟的客人找Duchess寒暄,询问道:“怎么今天这集会,连酒水都没有准备?主题是什么?”
Duchess敷衍地笑了一下:“今天有几件正事。”
封皓然沉默地站在台前,低头盯着手中的讲稿。他仍旧是一身合体的西装,身材挺秀,与以往不同的是,以温柔好脾气著称的Professor,今天谁也不理会,没有笑容,脸色铁青。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Duchess远远站在门口,抱臂看着,心里默想。以往展现出来的那个八面玲珑的封总裁,只不过是出色伪装的表象,因为没有人事触及过他真正的内心,他对那些表面的世事决不在意,因此展现出了不同于本质的温柔和气。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现象。Duchess往后台看了一眼,正看到汪先生坐在后台的沙发上,双手交握抵住下巴,全部的视线都被封总的身影所攫夺。也许Professor这次是来真的,反常和失态,都是在乎的外化。最激烈的惩罚,永远不是抽向身体的,而是抽向心尖的鞭子。想到这里,Duchess不禁又回头看了汪先生一眼。
五点半,集会正式开始。
封皓然走上报告台。他正了一下麦克风,摊开手中的讲稿,沉声念道:“尊敬的诸位贵宾,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鄙所。今日召集大家集会,有几件正事要宣布。”
他抬头环视了宾客一眼,压下了心头的千思万绪,沉声念道:
“第一,由于存在借音像制品恶意敲诈勒索,蓄意敛财等极端恶劣行为,管理组决定驱逐原注册会员Bigar,并公布其必要的私人信息,以作惩戒。
Bigar真实姓名为付淮,申城虹口人,2017年2月注册成为凡尔赛会员,由于多次利用凡尔赛寻找潜在受害人,严重伤害了凡尔赛其余会员的财产安全和个人名誉,管理层决定革除其会员资格,一次性缴清五年的年费,驱逐出俱乐部,信息备案,永不注册。
由于涉及到成员的隐私,俱乐部无法通过法律为每位会员提供保障,为防止会员被其骚扰,管理组利用了少量非常规办法,收集到Bigar本人一些不雅视频。在后续执行过程中,贵客们一旦被其敲诈勒索,请勿助长不法分子的嚣张气焰,立刻上报凡尔赛的管理人员,我们一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
第二,关于付淮介绍人Mango的处理办法。
由于在注册进入凡尔赛之前,此人已经有向Mango敲诈勒索的不良行径,因此判定,Mango是在已知对方危险性的前提下,将其吸纳入凡尔赛宫的,并且在此期间未对凡尔赛进行情况的报备和说明,间接导致一系列后果,严重违反了凡尔赛安全至上的原则和以己度人的理念,因此董事会投票表决,革除其已取得的银星会员特权。
考虑到被勒索恐吓的原因,在此,董事会将不直接表态去留,集会结束后,请全体贵宾投票表决。
第三,关于被Bigar勒索过会员的处理办法和损失赔偿。
在受到对方利用照片影像等手段威胁勒索的情况下,四月,小爱等5位会员未遵守凡尔赛规定,将情况上报处理,会员等级全部下降一星以示惩戒。另外,由于凡尔赛自身审查和监督的原因,致使几位受到了经济损失或精神伤害,凡尔赛为此深表歉意,也会做出相应的经济补偿。
最后,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凡尔赛行政总裁封皓然,以不当行为和过激言论挑起争端,与Bigar发生了肢体冲突。身为凡尔赛的管理成员,我违反了凡尔赛的精神和合约,在包厢内对会员大打出手,威胁会员的身体安全,破坏俱乐部秩序,对此次冲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按照规定,罚薪半年,鞭刑二十。
以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惊愕。封皓然和Bigar在包厢里大打出手,这是绝对隐秘的,知情者不过四人。Bigar既然已经被驱逐,又被抓着把柄,就算被揍了又如何,人品低劣,被揍活该,话语权不对称,他有苦也难言。封皓然又何苦抖出来呢?
封皓然双眼紧盯着台下坐着的汪熹,眼神冷静,看似无波无澜,然而静水流深,谁也不知那双眼下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几位工作人员动作迅速无比,张开一条藏蓝色的丝绒薄毯,平铺在展示台中央,沉重的木质十字刑架被拉起来,竖在毯子中央。
Knight作为俱乐部的第一大股东,凡尔赛的男主人,入圈十年的老手,今天要作为行刑手亲自施刑。
Knight虽说年纪不小了,身材一直管理得很好,今天穿了条马裤,及膝长的军靴,系带的棕色皮马甲,肌肉发达的手臂赤裸着。他因为性向的关系,一向只收女奴,对男性的敏感点并不了解,也没什么安抚男性的习惯。因此一鞭子抽下去,也是照着最薄弱的地方,往痛苦的方向去的,男奴在他手底下可讨不到什么甜头。
看台下的DOM们都饶有兴趣地等着看Professor挨鞭子,sub可能更多地把目光黏在knight的肱二头肌上。只有几个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客人,回忆了一下凡尔赛的规定,隐约意识到,今晚的“节目”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只见封皓然正了正衣扣,低头调整好了情绪,猛地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开口说道:“由于我已经认主,这二十鞭,……由我的主人代领。”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封皓然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右手不住地颤抖着,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经全哑,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站在台上的身形摇摇欲坠。
汪熹挑起一边唇角,在所有人的瞩目中长身而起。
他自如地脱掉西装,拆掉领针,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扯开衬衫,将上身膨胀的肌肉暴露在大厅盛张的灯火里。四处寂静,没有人说话,大厅里只听见几声抑制不住的深呼吸。
汪熹穿着皮鞋的双脚踩上了毯子,他紧盯着封皓然,任凭别人将他手脚束缚住。束缚大腿的时候,麻绳粗糙的纤维透过西裤,狠狠摩擦过他腿根的嫩肉。——汪先生bo起了。
台下的几个sub紧盯着汪熹的胯下,又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