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闻声凑到阎康的耳边。
“因为......这对兄妹......是魏国公的卧底!”
阎康一哆嗦,啪嗒一声,手中浮尘应声落地。抹了一把湿透的额头,“殿......殿下这都哪儿听来的?民间最爱传些皇家八卦,不足为信。”
“呵呵。”
唐奕干笑一声,也不说足不足信,继续道:“大官别急着下定论,本王的故事还没讲完。”
面露追思的看向远处。
“第一次见到阎子妱,她就像一团火....”
“既不敢靠近,又离之不得。”
“于是,本王送了一首词给她‘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说到这里,唐奕复杂的神情之中又多了一丝悔意。
阎康则是心乱如麻,胡乱应承:“殿,殿下文采卓绝......当,当真好词。”
“好词?”
唐奕自嘲反问。
“可恰恰是这首好词触动了她心中的痛楚,更成了她的恶梦!”
眼神之中又添一丝苦色,喃喃道:“要是没有这首词......她可能会安心做一个细作......不会摇摆痛苦了吧?”
阎康勉强接道:“殿下果真......果真不是俗人,一首词就可让人心神俱乱呢!”
唐奕一摆手,“扯远了,不说这个。”
“总之,阎子妱遇到了一个不该遇到的目标。”
“她是来了解这个人,甚至加害这个人的。”
“可惜,这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不能爱却爱上的男人....”
“所以......”
“当她生下了本王的骨肉,能名正言顺地在他身边潜伏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窃喜,魏国公甚至在狂喜!”
“唯独她,心中只有恐惧,只有迷茫!”
逼近阎康,“说到这,本王想问大官一句,当本王的儿子降生之时,大官是什么心情?”
“......”
阎康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唐奕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疯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故事里的阎子妱......
那个多灾多难的细作歌伎,正是他的亲妹;而那个十来岁就被王质举荐入宫的哥哥,正是他自己。
......
阎康哑口无言,状若筛糠。
唐奕也没打算让他答,继续诉说着他口中的阎子妱。
“她倔强!”
“她比任何人都在意自己出身风尘,还是个细作的身份。”
“她怕!!!”
“她怕她爱的那个人真的问起她的过去!”
“她怕......”
“怕不说出真相就背叛了爱情,说了...又把亲哥哥置身死地!!”
“最后......”
“在自己的幸福和哥哥的安危面前,她选择了后者。”
“她只有一走了之......”
“这样,她唯一的亲人就不至于因身份败露而送命!!”
“而为了不把害端引到兄长身上,她临走前刻意写了一封倔强无二,决绝永别一般的信给本王。”
“你说,这个阎子妱......够不够有情有义?”
“够......够......”
唐奕闻声,放声大笑,“够就好!”
“阎大官,好自为之吧......”
“别辜负了子妱的这份情义!”
说完,唐奕再不与阎康多说,大步朝宫外走去。
“本王去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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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细作。
就算唐奕心大不去理会,更不去查证,可唐奕身边的人又怎么能放任一个细作稀里糊涂的就在唐奕身边潜伏下来呢?
冷香奴的来历,她的身世,还有她的那些“不得以”,唐奕早就知道,早就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不想戳破,不想提及她的那些伤心往事和脆弱不堪的坚持。
没错,在唐奕看来,那就是脆弱不堪。
老子连魏国公都没放在眼里,还在乎你这么个小卧底?
一个在大内潜伏的兄长就能成为阻挡唐奕追寻所爱的绊脚石?
这不是脑子有包吗!?
而恰恰就是这阴差阳错的脑子进水,还有唐奕模棱两可的闻不问,导致了冷香奴的出走。
此时,唐奕已经站在了宫墙之外,望着繁花似锦的开封城不由长叹一声,尽露无奈。
“相忘于江湖?”
“呸!”猛啐一口。
“我去你大爷的!”
骂完之后,心情稍缓,接过仆役手中马缰翻身而上,纵马而去,直奔甜水巷的贾府。
老师还在那帮他忽悠贾昌朝呢,得去接接。
......
————————
贾府之中。
范仲淹与贾昌朝对几而坐。
范仲淹腰身挺直,老目凝神。注视着面前的贾昌朝提壶抖盏,动作俊雅。
只可惜,再美的茶技也掩盖不住对面贾昌朝的颓废、凄凉。
“双龙出云。”
贾昌朝把茶碗推到范仲淹面前。
范仲淹低头扫了一眼,“没想到,有生之还能品得贾子明的无双茶技。”
老贾闻声一阵烦躁,忍不住呛声:
“昌朝输了。”
“可范公也没有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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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三千多字勒,一会儿去医院。
明天....
你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