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人心惶惶,民间的风已经起来了,都说官家要重兴庆历之志,要变法。”
曹佾回了一趟开封,自然什么都清楚。
对此,唐奕也有点蛋疼,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引起警觉。说白了,还是纸币出来的太早,打乱了原本的节奏。
“怪我......”唐奕难得认错。“当初富户屯银,老子就是冲动了,想阴他们一道。”
“其实,屯他的去呗?咱们是银圆,掺了铁的,与咱们又没有多大损失。”
曹佾讪笑,“真是难得,唐疯子也会认错。”
唐奕轻叹一声,“其实出来还是对的,我真的不适合玩心眼儿。”
见他长吁短叹,曹佾立时阻拦,“得得得,这事儿不提,说说你那个船队吧,明天就起航了?”
“嗯。”
见唐奕点头,曹佾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两卷锦轴。
“你要的东西。上午刚接到海州,还是你交给他们比较合适。”
唐奕一看就知道是圣旨,接过打开,却是微微皱眉。
“陛下也够抠门的,怎么就是个郎中。”
再看第二轴,瞪立不愤,“特么宋为庸都是侍郎,就给白山一个郎中,合适吗?”
曹佾无语地横了他一眼,“不错啦!已经是破格了,承恩入仕,一上来就是正六品,你还想怎样!?”
“可是,白长是主使,宋老四就是个打酱油的好不?”
这是两纸御封旨意,给祁雪峰的是寻海需仪、天朝有威,代行天子事,当出师有名,封六品朝奉郎权礼部郎中。而宋楷那张就好得多了,这货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直接就是从四品的太中大夫权礼部侍中。
曹佾知道他为祁雪峰不平,可是有什么办法,大宋朝就这么尿性,进士天生就高人一等。
于是规劝道:“等他们回来,让白山去补一科大比就是了。”
唐奕闻之神情一暗,是他亏欠了祁雪峰,以他的才华,高中不难。可是现在,出去走这一遭,却是不知道要一年,还是两年才能回转。
这时,曹佾又道:“你先别担心祁白山了,顾顾你自己吧。”用眼皮一指那两卷锦轴。“还有呢。”
“还有?不就这两卷了吗?”
唐奕低头细找,原来在宋楷的那卷里面,还颊着一张纸条儿,上面就一句话:
“速速与朕认罪了事!!!”
......
好吧,唐奕一缩脖子,怎么又是这个事儿。
曹佾见他没有一点上心的样子,出声劝道:“现在京中形势又变了,你还是别太过执拗了......”
现在,华联铺浮出了水面,天下皆知,守旧朝臣在担心官家变法的同时,更加担心的却是唐疯子。
别忘了,华联名义上可是他的产业。
情势也立马微妙起来,汝南王府的事情和私习天文本来是绑在一块儿的,大伙儿只愿大事化小,赶紧过去。
可是现在,很多人心里画魂儿,唐疯子这么危险,要不要借此一举打掉这个隐患。
若非如此,赵祯也不用急着在圣旨里颊纸条儿了。他怕唐奕再犟下去,等朝中积蓄了一定的力量,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
唐奕也知道事情的关键,低头沉思片刻:
“等送完白山和为庸,回来之后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