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古浑现在算是明白,来之前大定与这小混蛋有过一面之缘的众位同僚的劝告了......
“别和他讲理,也别和他斗嘴,更别和他比钱多。”
“因为那是个比契丹人还契丹人,有钱有嘴,还不讲理的浑人!南朝立国一百年,才出来这么一个奇葩。”
“既然如此......”
萧古浑也不打算跟唐奕废话了,开始行使宰相的职责。
“那咱们就谈一谈,这钱款交割的细节吧。”
唐奕白了他一眼,一指桌上,又是蒸蟹,又是参段儿,又是酒坛子的。
“急什么?这是谈正事的场合吗?”
“呃......那唐公子欲什么时候谈?”
萧古浑心想,这混蛋不会又变卦吧?
“心放肚子里,空口放白话,生儿子没PY儿的破事儿,我唐奕还不屑为之!”
说完,还怕萧古浑听不懂,又加了一句,“比如,前段时间,在我大宋服法的那头。”
“你......该死!”
萧古浑一阵摇晃。上船之后,他就极力克制,不去想那丧子之痛,可是......
我不提,你他-妈还提!?
唐奕就当没听见,继续数落道:“要谈,明日三朝六礼,带上文书国契,正正经经地谈。”
“唐兄弟所言极是!要谈,明天正正经经地谈。直接就把国契签了,这哪儿是说事儿的场合?萧卿家,坐下吧!”
他是怕萧古浑一时没忍住,搅了他的“财路”。
萧古浑心下凄然,杀子大仇不能得报,还要佯装不当回事儿。
愤愤地坐下了。
唐奕则暗暗冷哼,老王爷千金之躯一个萧思耶就想打发了?老子不搞得你全家陪葬,就不姓唐!
不过,这些现在也就想想,以后慢慢算账。
而现在,还是把正事儿办了吧。
伸手虚迎,把耶律洪基让回席中,唐奕就势坐到了耶律洪基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大兄啊!”
......
吴育本来就当边品酒边看“猴戏”,唐奕在那把大辽君臣耍得团团转,他直当看个乐儿。
可是,唐奕此时话头一转,虽还什么都没说,吴育的心就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上的酒杯更是不自觉的顿在了半空。
唐奕撒泼耍浑,闹得毫无体统做下的铺垫,现在终于要用到重点上了......
而此时的耶律洪基可不知道唐奕的那么弯弯绕。
“贤弟,有何话语直说无妨!”
“大兄啊!”唐奕苦着脸。“钱,小弟是一定会给的,但是......”
“但是什么?”耶律洪心中一颤,这孙子又起什么心思?
“但是,明日好像还真签不了......”
“为何?!”耶律洪基不干了。合着你刚才都特么逗我玩呢?合着我堂堂大辽皇帝跟你演了半天,都特么白演了?
唐奕还是装着什么都没看见,“说起来,这却要怪大兄你了。”
“......”
“大兄一时不慎,把咱们兄弟的约定写到了国书里,现在大宋朝上下皆知,事情可就没有原来那么简单了。”
耶律洪基脸都绿了,怎么又变成是我的不是了......
唐奕继续道:“大兄最清楚不过了吧?你我兄弟之间馈赠怎么都好说,华联的商船说带过来就带过来了。可是,一入国书......”
露出一个悲凄无比的表情,“那可是要走大宋朝廷的财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