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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春节到了,实质上的过年也要来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在乡下,不仅要熬夜看春节联欢晚会,在零点过后,还要在外面放炮仗,大的小的都要放,说是驱散一年的霉运,使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在小时候,这种做法常常闹得余时时半夜惊奇,因为他们放炮是不间断的:一家放个十几分钟终于消停了,另一家又开始放。挨家挨户离得近,听的也一清二楚。
这次余时时显得一点都不困,甚至还有点兴奋。他这时已经在自己家了,外面也开始放炮了,大概是都看完了春晚。
他捂着一只耳朵,给电话对面的尹随若说:“真的好吵!不过好热闹!你们那边也会放吗!”余时时望着窗外,远处一个又一个烟花升起,炸开。
“放,跟你们差不多,不过我在我的房间隔音效果挺好的,只能听到一点点。”
余时时听着一阵又一阵的声音,留下了泪水:“呜呜呜呜羡慕。”
尹随若说着就推开了门,去阳台上看。
余时时听见他那儿声变大了,问:“你出房门了吗?”
尹随若故意耍帅:“嗯,出了,突然想听。”
“你这个小年轻,搞不懂,哪有人喜欢炮仗声的啊。”余时时逗他。
尹随若他妈声音穿了过来,好像在训他:“初三!别探头,你下来,一炮上去冲死你了。”他妈说的是普通话,但有种东北话的韵味。
“知道了。”尹随若感觉颜面扫地。
余时时倒是新奇:“嗯?你是东北人吗?你好南方呀。初三是你的小名吗?”
“半个东北?”尹随若说完被自己逗笑了,解释道,“我妈妈是北方人,我爸是南方人,我从小在南方长大,要是说东北话,那我也会一二三。”
余时时来了劲:“你露两手?我还不会东北话呢,我觉得可炫酷,好像下一秒就能找别人干架。”
“啊?”尹随若才下楼,楼下的声音比楼上更大,他爸爸也在楼下放炮仗,听见余时时对东北话的误解感到好笑,“笑死我了你有病,别赛脸。”
“这什么意思?”
“叫你别嘚瑟,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的意思。我小时候我妈老对我说,下一秒可能就抄扫帚往我屁股上打了。”尹随若把手机对着嘴边说,偶尔还会喷麦。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时候多皮啊,我妈小时候用衣架打我来着,他说扫帚打得脏,还要她洗,舍不得。”余时时要流泪了,明明疼的是他,他妈心疼的却是衣服,真的有在怀疑亲生程度了。
尹随若转了转眼珠子,好似在回忆,说道:“我记得我初中的时候玩心大发,同学们都在搞什么‘丫头’,然后我打赌输了就要对女生说,当时可拘谨我就只敢对我妈说,我就拖了一天说是第二天告诉他们。”
尹随若笑了声,好像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是下午下了雨,我骑自行车回来然后不小心绊了一跤,搞的身上全是泥,书包也湿了像沾了不明物体一样。我回来了我妈看到了,我想缓和一下气氛,加上还有赌没完成,就对她说了句‘丫头,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勾引到我了’。”
“你妈的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有毛病!”
余时时已经爆笑不止,尹随若还在继续讲:“我妈直接抄起扫帚准备打我,我就跑呗,关键是我当时还他妈记得那个赌约,边跑还边说‘行如你所愿了,我妈都说我帅,是你还是我妈在说谎?你就挑吧,挑到最后后悔的也是你,哭都没用’。”尹随若被自己逗笑了声,声音又戛然而止,他不说话了。
“然后呢!你怎么不说了!”余时时笑的肚子疼,再笑下去,他就要得腰间盘反突出了。
“给你能耐完了!装什么犊子!”尹随若酝酿一番,模仿他妈当时的语气,随后又悲痛地说,“然后她抄东西奔向我,我就被好好收拾了一顿,总之我是哭着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一把鼻涕一把泪,答应不再调皮捣蛋的。”
余时时对于他的经历表示同情:“你活到这么大不容易了。”
“是啊。”
“要我我不把你打死。”
“?”尹随若模仿当时普信男的语录,再次跟余时时说,“小宝贝儿,别在意世俗的眼光,错过我,是你的损失。”
“啊哈哈哈哈哈哈!”余时时笑的没有力气,从坐着的姿势换到躺在床上,“欢乐喜剧人没你我都不看。”
“行啊,当时候在台下找你咯。”尹随若开玩笑地说,后又想到公司这时应该把彩蛋发了,问道,“你看了公司发的彩蛋了吗?”
余时时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吵死啦,这样听不见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初三是不是你的小名呢!”
尹随若点点头:“是我的小名。‘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我生在九月份,所以就叫初三咯。”
“这样啊,”余时时还想问,他能不能叫他初三,但是又觉得有点逾矩,就没问出口,“
', ' ')('好名字。”
“时时。”尹随若突然叫道。
“嗯?”
“我可以叫你时时吗?”尹随若问。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尹随若像是能看穿他,打消了他的顾虑,笑道,“那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叫我初三。”
“嗯?”余时时绕口的叫了声,“初……三?”
“嗯,在。”
鞭炮和烟花一同响起,但他们彼此的声音仍然能被无限放大,为了听清,手机贴在了耳朵旁。
他们同时抬头望向烟花。
好美。
好想靠在彼此的身边。
-
尹随若过年的假放完了,他的假很少,也就那么几天,回家陪陪父母什么的,眼看着存库就要放完了,他们也不能再休息了。
来到公司,最先做的事就是要称重。
“关双亦,胖了一点五斤,待会训练估计就瘦下来了。”
“嗯。
“宁次微,瘦了零点三斤,很好,表扬。”
“……”
“夏言秋,瘦了零点一斤,忽略不计。”
“What!什么意思!”
“尹随若,胖了一点七斤。你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没控制。”被爱情滋养了。
“也没事,待会训练一下就瘦了,无所谓。”经纪人说,“你待会跟我来一下。”
“好。”尹随若答应道。
夏言秋望着经纪人远走的身影:“什么意思!零点一斤就不算瘦吗!我命也太苦了吧!”
“太可怕了,”关双亦摇摇头,“过年竟然还有人能瘦?简直没天理。”
宁次微附和:“对啊,过年看着那些好吃的,不动?怎么可能啊。”
“就你瘦的最多,离我远点啊。”关双亦用手指了下他,开玩笑道。
“嘁,”宁次微把他一把拉过来,撤了下夏言秋,“走啦,去练习。随若你去找经纪人吧。”
“好,拜拜,待会和你们一起训练。”尹随若转身去找经纪人。
他推开门,看到经纪人拿了份合同,还有一个类似剧本的东西。
“这是?”
“一份现代剧的剧本,男三,我看了一下人物形象,各个方面都很讨喜,演起来也比较轻松,是一个很好的历练。”经纪人回道。
“那就接呗。”
经纪人犹豫不决,最后跟他说:“你演好了,公司很有可能把你发展成演员兼艺人,说得好听是两者兼具,但渐渐的你关于艺人的通告会越来越少……”也就是说,彻底转行。
“演的不好,你就会被贴上演技烂的标签,这对你艺人生涯也不好。”经纪人又补充道。
“那……”尹随若欲言又止,低下了头,“没什么。”
没有试戏……
也就是说,这是内定了他。
公司内定还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样子,什么毛病?
如果他不去,就是他的队员去,而经纪人的一番话也表明了他就必须得去做演员,如果不去,那么不仅仅是无缘演员,连艺人资源也会逐步减少。这就是老板的隐形威胁,毕竟想让一个人糊,只用让他渐渐消失在大众的眼睛里就可以了。
都欺负他年纪最小,什么嘛。
其实他对于演员这方面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他没演过,不知道自己演的好不好,对于公司的骚操作,他见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算了,签吧,不过把表演课多给我加一节行吗?一对一的。”尹随若问。
“可以,我去给你安排。”
“嗯。”反正这个结果也不能改了,他也不知道演员是好是坏,对于他来讲,这又是条未知的路。
他翻了翻合同,大致都已经了解,在乙方上签下了字。合同,立即生效。
尹随若翻看了旁边的剧本,有关电竞。
“怎么又是电竞?”
经纪人笑了笑,解释道:“因为你还有一个月不到不是就要参加虎牙直播了吗?给你这个通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练了,那刚好这个也是电竞文,和你玩的游戏一模一样,也省的再抽时间练习了。”
“哦。”
公司接通告的时候他就开始练习了,大概在三个月前,当时他不仅要完成公司眼下的工作,还要练习游戏。天天用剩余时间拉着余园上线教他,时不时又去看那些电竞比赛,幸好他学习能力很快,很多时候都连夜打排位,用一个月登上了最强王者。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带动余时时的原因。
哦,余时时。
当演员是不是能离余时时进一步。
尹随若想到余时时,低头笑了笑。
经纪人看到他笑,误以为他很喜欢这个剧本,也笑道:“这个剧本你也很喜欢吧,那我不打扰你熟悉啦,待会的话舞蹈训练放一放,先让老师一对一一下你哈,
', ' ')('我先出去了。”
尹随若收回了笑,冲他点了点头:“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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