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含烟深深一拜,满含感激道:“妾身多谢兰相救命之恩。”
声音虽不似从前柔媚,但比起当日浓烟熏坏后的嘶哑,不知好听多少。
原来兰子卿送去毒酒前,已经暗中调过包,送去的并非是真正见血封喉的毒酒。
依当日情形,若是第二个人送去毒酒,柳含烟必死无疑,兰子卿正是为了救她一命,才揽下这件事。
至于兰子卿为什么要救她。
柳含烟望着眼前淡雅出尘的青衣人,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时的情形。
她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岂料还有重新睁开眼睛的一刻,当她看见坐在床前的兰相时,心里说不出的惊讶,直到兰相将调换毒酒的真相告诉她。
她听完后,第一个反应便是兰相为什么要救她。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兰子卿淡漠的回答。
你若因此而死,殿下便再也忘不了你,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
她听到时的震惊与骨寒至今残留心间。
那时才知这个人看似淡泊柔和的外表下,藏着怎样可怕的深情。
兰相对殿下的深情,她远远不及。
柳含烟目光一黯。
不管怎么说,兰相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如今她对他只有感激之情。
更不要说,兰相还替她医治好了脸上的伤。
柳含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前方忽传来一道淡泊的声音。
“含烟姑娘,你脸上的伤再过半月便可痊愈,期间切不可中断本相开给你的药。”
柳含烟感激地应了一声,咬了咬樱唇,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道:“兰相对妾身有再造之恩,有一件事情妾身一定要在临走前说出来,不然妾身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兰子卿挑了挑秀眉,淡淡道:“含烟姑娘请说。”
柳含延绞紧了手里的绢帕。
“当日在寻欢楼中,殿下与妾身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原来那一日夙丹宸中了春.药,意识模糊地吻了柳含烟后,后来不知怎的突然清醒过来,嘴里一边喊着兰子卿的名字,一边喃喃地说他不能做对不起子卿的事,他身上热得厉害,最后没有办法之
下,竟拿起一旁的花瓶,往自己脑袋砸去,花瓶砸得粉碎,额头上砸出一脑门的鲜血,他也随之昏死过去。
这就是为什么日后兰子卿去牢里看他时,发现他脑袋上除了被炀帝砸出一个包,还有另外一个肿起来的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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