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卿拱手见过礼后,墨眸颇有深意地扫了眼罗明宣。
罗明宣紧紧抿了抿薄唇。
夙丹宸、夙栖止兄弟二人已是十足的多话之人,再加上一个恣意潇洒的殷庭,这一顿酒宴可谓是热闹非凡。
“我记得十三年前,小宸你不知从哪里听来宫外街景繁芜,硬是缠着我带你出宫去看……”
“结果殷叔叔你粗心大意弄丢了我不说,还笑话我没有男子气概。”
一提起这件事,夙丹宸忍不住替自己叫屈。
殷庭“哈哈”一笑。
“那时小宸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灯柱下哭,哪里有男子气概了。”
“竟有此事,三皇兄,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夙栖止笑看向一脸窘迫的人。
“十皇弟,若不是你告诉我宫外热闹繁华,我也不会让殷叔叔带我出宫……”
也不会走丢,叫殷叔叔看见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
夙丹宸鼓着腮在心里腹诽。
夙栖止笑眯起细凤眼,“啪”地一声合起纸扇,拱手半真半假道:“如此说来,到是小弟的不是,小弟这厢赔礼。”
……
他三人叙旧,倒把兰子卿与罗明宣这两个“外人”丢在了一边,兰子卿勾了唇,优雅地端起一杯金樽,向旁坐唇红齿白、神色冷淡的人道:“军师,本相敬你一杯。”
罗明宣虽不喜兰子卿,但也不愿在人前失了风度,便端起酒杯回敬。
“怎敢劳丞相敬酒,说起来,也该是在下敬一敬谋士之首。”
罗明宣薄唇冷冷吐出字。
兰子卿知他心病所在,淡淡一笑,道:“庆功宴上,本相一席纸上谈兵之言,军师不必介怀。军师能以区区千人大败炎疆数万之众,实令本相敬佩。”
罗明宣不料兰子卿竟能看破他心事,薄唇紧紧抿了抿。
兰子卿果非浪得虚名之辈。
酒过三巡,宴上那三人都有几分微醉,
这时一个灰蓝衣袍的小厮掀帘走来,拱
手道:“殿下,琴伎已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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