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与司马一族素无交情,几次出手相助,却是为何?
这样想着,心里却是重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惭愧的模样,惺惺作态的叹了一声,道:“想不到漏网之鱼,全是老夫门下学生,老夫实在愧对陛下。”
兰子卿无心与他虚与,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司马礼看出兰子卿心情不佳,倒也颇为
识趣,何况危机已经化解,再待下去也是无益,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告辞离去。
留下夙丹宸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外公怎么又走了。”
兰子卿笑笑,并未多语。
当晚,夙丹宸自然是被兰子卿留在了相府。
兰子卿哄夙丹宸上床后,自己却没有跟着上床,反而来到烛台前,借着明媚的灯火定定瞧着一张薄纸。
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司马礼的大名。
那张如玉容颜被灯火映染的既恍惚又迷离。
他当初设下连环计,便是为了挑起晁、司马两族的斗争,削弱两族势力,为太子扫清障碍。
晁太师果然中计,误以为司马礼设计陷害他,像疯狗一样紧咬着司马一族不放。
如今两大家族斗得水火不容,正是他顺势铲除司马一族的大好时机,他却……下不了手。
兰子卿的心徒然发悸。
他若灭了司马一族,阿宸……该怎么办。
叫他如何忍心。
可若不这样做,他怎么对得起太子,怎么对得起师兄。
再者,太子若察觉自己阳奉阴违,别有异心,岂能放过……自己。
形色一苦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子卿,天色已晚,还不就寝吗?”
兰子卿全身一震,醒过神来,柔声应了一句后,心里打定了主意,将手中薄纸送至烛台。
缕缕白烟冒出,薄薄纸片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里,缓缓化作灰烬。
火光在幽深的墨眸中跳了跳,眸底似闪过激烈变化,最后归为一片沉寂。
兰子卿在烛台枯站半响后,终于动了动身形,来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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