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卿淡淡睨了一眼,夙丹宸侧立一旁,低着头,默默受着训斥。
“司马大人可有伤碍。”
夙丹宸抢着回道:“外公并无大碍,我都看过了。”
司马礼咳嗽一声,夙丹宸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司马礼揉揉鼻子,沉色道:“你不在家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夙丹宸语噎,眼神偷偷瞟向兰子卿。
兰子卿抿了抿唇,道:“司马大人误会了,三皇子正是为了诗书而来。他平日读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会来相府寻教。想来今日是急于求答,才会冲撞了司马大人。”
“竟有此事?”
司马满脸惊诧,他这个外孙什么时候开了窍?
夙丹宸忙不迭的点头,一只手悄悄伸向后背,冲兰子卿做了个竖大拇指的手势。
兰子卿见之,笑意越深。
“外公与太师怎么会来此?”
夙丹宸见司马礼面色缓和了些,将压在心头的问题问出。
“你就不要问了。”
司马礼面色尴尬,不愿再提起那蠢事。
夙丹宸犹自道:“难道不是来问父皇密旨的吗。”
司马礼只觉脑中一嗡,喝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兰子卿闻言也是一怔。
夙丹宸未察二人面色,睁着湿漉漉的桃花眼,自顾自道:“我进宫的时候,母妃告诉我的,说是外公近日一直被这所谓的密旨困扰。”顿了一顿,看向兰子卿,“子卿,这密旨到底是什么?”
兰子卿未料他有此一问,正思略如何婉拒,谁知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一番义正言辞,梗在喉中,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司马礼见兰子卿良久不言,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不免有些失望,转过头便要去呵责夙丹宸。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轻淡之音:“不过是粮案一事罢了。皇上心疑有人从中谋私,顾命臣去查。”
司马礼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兰亭集序》和《夺宝塔碑》这样的稀世珍宝都没能套出的话,竟被自己的外孙一言问出。
想到兰子卿此言,登时坐立不安,忙起身告辞。
夙丹宸望着自家外公的背影,奇道:“外公这是怎么了,脸色变得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