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
宇文菲菲柳眉一竖,她是皇上亲封的端和郡主又是忠勇王府最尊贵的三小姐,虽然和离却也没有人能够轻慢,想不到此人第一次见面差点杀了她不说现在竟然要求她为其舞剑,当她是风尘女子不成?
莫妄面色不变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刺了出去,宇文菲菲无奈只能迎剑而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内心的骄傲又让她不甘愿认输,正当骑虎难下时莫妄却在此时收剑退开。
果然与他有关!莫妄剑眉微扬唇角扯起冷冷一笑:师兄可还记得当日伤我之人?
那个神秘人?司徒屏一惊,据莫妄所述那个神秘人功夫深不可测,以碧水神功的特性竟然让他多日内力不得恢复,即使到现在内伤也未能痊愈。
想到当日的男子莫妄双目中泛起丝丝寒意:不错!当时我便发现他的武功与我同出一源。
说到这里莫妄冷冷的看了一眼宇文菲菲嗤笑道:师兄,看来我高估了这位忠勇王。
你什么意思?
宇文菲菲俏脸一沉,顾不得莫妄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拦住想要离开的他怒声道:莫妄,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妄低头只见宇文菲菲脆弱而又强装坚强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冷冷道:宇文菲菲,有司冀昀在只要你不牵扯忠勇王府与皇室的争端他自会保你,而且......你即便想插手也无能为力。
说罢他挥开她的手冷漠的转身离开,宇文菲菲怔立当场俏脸一片惨白:即便知道又怎么样,什么都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菲菲,司徒屏不知如何宽慰:妄儿并无恶意。
司徒大哥我没事。宇文菲菲头轻扬甩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泛红的眼眶令她看起来有几分娇弱:菲菲挺羡慕你与他之间的感情。
妄儿是我看着长大,他的一切都是我在照料,在我心中妄儿就是我弟弟。司徒屏温和一笑,眼里也有几分怀念。
宇文菲菲看向莫妄离开的方向:大哥还是伴读那些年,大哥,二哥,冀昀哥还有我,我们四个几乎形影不离,冀昀哥又素来喜欢将身边的人护在身后,所以那些年我们四个没少闯祸。
说着她落寞一笑:大哥战死沙场,二哥随父王镇守西境,忠勇王府与皇室也水火不容,我与冀昀哥感情不似从前。如今被他护在身后的到成了莫妄。
司冀昀护着他?司徒屏一愣失笑道:妄儿与司冀昀相识不足两月,何来护着他一说?
冀昀哥诚心待人,即便时间短暂他也会尽全力护住你们。
此话怎讲?
司徒大哥,此次西境之行满朝文武皆知,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你们从西境返回,朝廷却没有找上你们,是冀昀哥压下了这一切。
宇文菲菲看向坐在房顶上瞭望天空的莫妄,又是羡慕又是落寞,也没有心思在央求司徒屏指点失魂落魄的离开。
原来如此。司徒屏满目疼惜。
莫妄坐在屋顶上,以他的功力司徒屏两人的对话全数听在耳中。
他从怀中拿出血玉麒麟眷恋的摩挲着:师兄,宇文甾比我想象的还要丧心病狂。
司徒屏脚下轻点也上了屋顶在他身旁坐下:神秘人的武功与碧水宫同出一源,而碧水宫的前身源自于西俟帝国古族欧阳家族,那神秘人极大可能也出自欧阳家族。他现身九龙山脉,又能教导宇文菲菲,看来也只有宇文甾勾结西俟才能解释。
想不到这个宇文甾比他想象的还要短视,勾结西俟谋夺帝位无疑与虎谋皮。
师兄,你见过地狱吗?
莫妄仰起头目光落在远处声音凛冽刺骨:四周全是刺目的寒光,漫天的鲜红,凄厉的嘶吼,每个人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麻木的看着他刺入敌人的身体,无数的人影向你涌来,前一刻还在你身边大笑的人,下一刻却身首异处的倒在那里,眼里只剩下不甘的灰白。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阴谋、贪婪、战争,这一切罪恶产生的后果却全由无辜之人去承担,师兄你说可笑不可笑?
司徒屏叹息看向他手中的玉珏柔声道:这段时间相处你也看出来了,司冀昀豁达、正直、坦诚、不喜弄权,他与司寇不一样,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
气氛瞬间凝滞,莫妄沉默不语气息渐渐变得不稳,良久方起身站起纵身一跃,远远的传来他郑重的承诺:师兄放心,若将来那位置是司冀昀,司潇白永远不会出现。
司徒屏欣慰一笑,此承诺一出几乎说明莫妄放下仇恨的决心,他知道此事对于莫妄有多艰难,但是至少这是个希望。
司冀勋刚踏入府邸见到的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司徒屏,打量了两眼并没有见到莫妄笑道:江湖豪侠都这么不拘小节?真是羡煞冀勋。
司徒屏一愣低头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清澈的眉眼含着戏谑,俊脸微红急忙起身从屋顶跳了下来拱手道:江湖人士自由惯了不懂规矩,二皇子殿下见笑。
司徒兄不必见外,唤我冀勋便好。司冀勋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莫兄可在?皇兄可回来过?
妄儿出去片刻,至于太子殿下还未回府。不知二殿下找他们可有要事?司徒屏没有将司冀勋的话放在心上,微微施了施礼。
他们与司冀昀有过命的交情,对这个二皇子可没有什么交情,一些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还未回府吗?司冀勋眼神微暗一时间竟给人凌厉的感觉:没什么要事,一些朝廷琐事罢了,既然皇兄还未回府,我便在这里等上一等,我想皇兄很快便会回来了。
司徒屏不笨,当然知道司冀勋都是些客套话,一进门就打听莫妄的去向,现在又说找司冀昀,显然这件事与他们两人均有关系。
他没有点破,莫妄两人不在,只能陪他一起在大厅等候,只可惜直到月落西山两人都未曾回来,见司冀勋脸色越来越沉,最后一丝笑容都消失。
司徒屏不由心下一沉,能让一个不管朝廷纷争的二皇子等候这么长时间不见到人誓不罢休的,看来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既然皇兄两人还未回来,冀勋也只能暂宿皇兄府邸了。
说罢,不给司徒屏回答的时间甩袖离开大厅,司冀勋一脸淡然的神情终于打破,素来平静无波的眼神破天荒的带着恼怒,只是不知这怒意是因莫妄还是司冀昀。
师兄。
司徒屏惊讶回首见莫妄正斜靠在廊道的柱子上,因为逆着光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你......一直都在?
莫妄点头:我刚出去便见到他,一直跟在他后面,只是没有现身。
他前来找你与司冀昀应该有重要事,你何不见一见。
不用。莫妄垂眸拔出利剑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听到发出悦耳的剑鸣声方冷笑一声:我知道是为何事。
司徒屏怔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大惊失色:妄儿,你是说......
师兄,今晚司冀昀会回府,你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听一听他怎么说。莫妄说完这句话神情更冷,眼中情绪皆无。
司徒屏见他如此,心中忧惧更胜,司冀昀的出现终于令莫妄的心结有所缓解,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只怕莫妄将再也没有放下仇恨的可能。
他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想要劝解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满腹心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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