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粥......”这粥里的米还是一粒一粒的呢,根本就不符合太子殿下之前熬粥要开过三遍,软糯可口的标准啊。可是太子殿下已经低头喝了半碗了,也没见他嫌弃皱眉。
“你若熬粥,需开过三遍。”楚更理直气壮地说道,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是......奴婢知道了”。婉婉扒了一大口到嘴里。
“以后,不必自称奴婢。”楚更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她碗里。
“......”。太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世上只有蠢笨的奴婢,没有不是的主子。
“若给我冷敷,每一刻钟需换一次水。”尽管发着烧,太子殿下的心情似乎由阴转晴了,提出来的要求也越来越多。
“那、那......殿下小时候,柳姨岂不是整晚都不没法睡觉了?”整晚不睡皮肤会变差,而且太子殿下如果只有自己一个贴身的婢女的话,那不是每天都要黑白颠倒了?
“宫女值夜很正常。”楚更已经喝完了一碗粥,又自己伸手盛了一碗。
“殿、殿下......奴、我,我有个发小的姐妹,叫许莹莹。自从我与她讲过,太子殿下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她就一直很仰慕。我、我想着,若是东宫的宫女还有空缺的话......”婉婉在说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时候,调门都高了许多。
好不容易用了两个成语,没想到从小从书里听来的东西,竟然现在拍马屁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好说。本宫准了。”这个彩虹屁效果还不错,楚更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谢殿下!”婉婉没想到太子殿下答应得这么爽快,难道今天是发烧烧糊涂了?婉婉激动地赶紧跪地谢恩,颇有些买定离手,不许反悔的意味。
☆、药浴1
午膳过后,楚更终于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婉婉也得以回到自己的卧房小憩片刻。
为了怕太子殿下退烧之后反悔,婉婉方才已经将殿下的话告诉了竹青,她自己又加了点内容强调了一下。这会儿,竹青已经安排了人去秦府接许莹莹了,约莫到了晚上,莹莹就能过来了。
“殿、殿下,您已经醒了?”折腾了一天,婉婉实在困乏得很,一不小心就睡死了过去,醒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
她慌忙跑到太子寝殿里去,却见楚更已经自己批了一件外袍,手里捧着明黄的廷记奏折坐在书案前。
“嗯。”楚更正看得入神,没空抬眼看她。
“殿下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楚更:“......”。
其实不是没叫,楚更口渴得紧,唤了她许多声,可是婉婉睡得都死猪一样,根本就叫不醒。
“殿下还在病中,学着处理朝政其实也没有这么着急。”
婉婉站在偌大的书案这头,要趴上去伸出手才能探楚更的额头。睡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殿下的高烧退了没有。只不过瞧着他的脸色,已经不似之前的苍白骇人。
只是婉婉这样一趴一伸手,坐在对面的楚更略一抬眼,她胸.前的春.光便被一览无余了。
“烧已经退了。”楚更的目光在那一刹那间微微跳跃了一下,如蜡烛的火光噼啪了一下似的。
这么大的案子,不知道绕过来一下吗?非要这么趴着来够舒服些?的确是有够蠢笨的。
他啪的一声合上了奏折,还没等她的指尖碰到他的额上,便用奏折点着她的头,让婉婉重新站好。
“嗯咳咳!殿、殿下”。正巧这一幕被站在门口的竹青瞧见了,他清了清嗓门,略有些尴尬。
“进来”。楚更倒是一派云淡风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殿下,属下已经奉旨,将许莹莹姑娘接过来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接许莹莹了?”楚更蹙了蹙眉头。
太好了!婉婉脸上挂着小计谋得逞的笑容,忍不住伸出袖管中的手,偷偷朝竹青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竹青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瘪了瘪嘴:“不、不是,婉婉她......”。
“什么婉婉?以后,称她秦姑娘。”
“是。”难怪连二公子都赌气回了镇国公府,自己与太子殿下这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看来还抵不过秦婉婉这几个月的。
“既然来了,便留下吧。先带去柳姨那里。”方才婉婉的小动作,楚更悉数看在眼里,他挑了挑眉,似乎突然心情又好了很多。
啥、啥?留下吗?确定不是原样送回去?
若是换到以前,竹青他们没有按照太子殿下的旨意行事,那么通常的结果便是恢复原状、消除影响,然后再自己领一顿罚。这这这,这也太无原则,无底线了吧?!
“是。”竹青只好白了楚更一眼。
哎!好不容易把莹莹盼来了,非要先把人送到柳姨那里去。怎么,就不能让她们先见见吗?今日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婉婉正存了一肚子话,要跟莹莹说呢。她眼巴巴的看着竹青退下去,只敢在心里嘀咕。
“伺候本宫药浴吧。若是本宫满意,便叫她来见你。”楚更索性将奏折码好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就要起身。
太子殿下简直就如同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啊,好像刚才她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一样。
“药、药浴?”婉婉反应过来,面露难色。
今日陛下赐了不少补肾的名贵药材,刘太医说下午要斟酌着拟出方子来,有的是要煎水沐浴的。
“刘太医说泡一泡,背上的外伤能好得快些。”知道婉婉想歪了,楚更不得不无奈地多解释了一句。因为她的蠢笨,自己一天真的需要多说好多话。
“嗯。”婉婉笑了下。果然,太子殿下真的有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