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了败仗就不用干活的道理,他们各司其职那么多年,不说做得有多好,好歹也熟练了。
“只是想一想,”他又道:“现在你们见了旁人,还抬得起头来吗?”
昔日高高在上,风水轮流转,总该尝尝被人瞧不起的滋味。
他那么阴沉着在天界待了几天,把所有太微的东西都毁了个干净,找了个吉日,把所有人都叫来,说是要立新帝。
“本座不要你们这地方。”他道。
他们的北荒好的很呢。
“夜神殿下才德兼备,当承大统。本座摄政。”
“甘愿俯首称臣。”他顿了顿,道,字字铿锵。
那帮神仙们这才真觉得斩荒是疯了,吓得不敢言语。
斩荒随便扫了他们两眼,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璇玑宫和布星台我妖界要了,记住了,你们再不配进。”
他很聪明的,摆星星他也学的会。
他没说空话,真的拎着几个亲信去学布星,说是等他去找润玉了就把这事托付给他们,后来又嫌弃他们做的不好,找来了爱慕润玉的那个天界姑娘,让她接手。
他该去赴约了,千难万险也无惧。
临出发前,他站在天上看天,仍然是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仿佛永远望不到边。
他心里有些别扭。
有些事情,没有明文的规定,却仿佛是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就比如说,一个时代的结束,往往伴随着衰竭与新时代的新生。
就好像现在。
和他曾经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人,不管恩仇如何,都已纷纷逝去,包括润玉,他这个同他成了婚而生生长了一辈的丈夫。
他还没有。
两界大战之后,六界都纷纷有了新的变化,万象更新,一片生机盎然,仿佛世上从不曾有过黑暗。
大家都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他还活在过去。
这世道好像把他忘了。
他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算了,他不管。他想。
他有心之所向。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这许多年里,他走了许多的地方,孤身一人,连逆云都不带,但带了魇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