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清对厉野的态度很满意,就是一旁的玄善气的不轻。
卜清把玄善摆阵的玉石往旁边踢了踢,看着玄善笑道:“厉总并不是三魂六魄不稳, 相反,他是三魂六魄丢了一魂。”
她话音刚落,玄善直接笑出了声。
“你要骗人好歹了解一下道教知识,丢了一魂?如果厉总丢了一魂他早就死了,你没听厉老夫人说厉总已经晕厥好几回了吗,最早可追溯到半年前了,三魂六魄丢其一超过五天必死无疑,这是道门人人都知道的事。”说完他看向厉老夫人,“厉老夫人,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位‘大师’,但我很严肃的告诉您,如果再任由他胡闹下去,厉总必死无疑。”
玄善话一长串说完,就连那些看不惯他的道长们也纷纷点头。
“玄善道长说的确实没错。”
他们是看不惯玄善,但他说的也正是他们的判断,他们不能因为看不惯玄善就任由骗子骗人。
厉老夫人到这时候也怀疑自己的预感了,难道说眼前这姑娘还这就是个骗子。
厉老夫人到这时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预感了,她上前一步委婉地和卜清说:“大师,这趟辛苦你了,既然玄善大师已经找到了方法……”
听到厉老夫人的话,玄善得意地撇了眼卜清。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厉野突然转头看向卜清,被众人怀疑的卜清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惶恐或者惊慌失措,反而勾着笑静静地看着因为自己惹起来的纷争。
他眼微眯探究地看了卜清两眼,说道:“你不是说我三魂六魄丢了一魂吗,既然如此,证明这个事实不就好了。”
卜清挑了挑眉,含笑地看了他一眼。
到这时厉野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说法,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看个热闹,并不在乎看热闹时多少人质疑她。
在厉野愈发复杂的眼神里,卜清终于开了口。
“麻烦。”
卜清觉得麻烦,而玄善却是觉得气炸了肺。
他不明白,这个厉总为什么还能相信卜清,他宁愿相信这样一个骗子,也不愿相信从道门第一观丹溪观出来的他。
玄善嘴都气歪了,只觉得不但他的脸三番两次地被厉总打,他们丹溪观的脸也在被打。
他一把收起布阵的玉石,脸色铁青地看着厉野,他本就年轻气盛,怒火下也不顾厉家能不能得罪,愤恨道:“厉总,既然你如此相信这位‘大师’,我想你肯定对我们丹溪观的实力不认可,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全盘按照这位‘大师’的方法去吧,只不过之后是好是坏,不要打我们道门的名头,这等骗子绝不是我道门人。”
厉老夫人大惊失色,伸手想要拽住收拾了东西就要走的玄善。
玄善看着要来挽留自己的厉老夫人嘴角勾了勾,他怎么可能想走,厉家家产万贯,只要他能解决厉总的事,得到的报酬那可是极为丰厚。
他要的是既能得到这笔丰厚的报酬,又能让矜贵的厉总来求自己。
他放慢收拾东西的速度,顺利被厉老夫人拉住,再转头一看,他以为也会挽留自己的厉总正看着卜清,等着她证明。
玄善:气得脑壳疼怎么办……
玄善咬了咬牙阴狠地看了眼厉野,行,等这个骗子把你骗个半死不活,看你怎么来求我!
他甩掉厉老夫人拉住他的手,抬脚就要往外走.
“慢着。”
玄善回头,开口的不是厉野而是卜清。
卜清叫住了他:“你们丹溪观有个观魂符吧。”
玄善满脸怒气的脸一滞:“你怎么知道?”
这观魂符是他们丹溪观独有的符箓,却因为不常用并不被外人所知,只有他们丹溪观的人才知道,眼前这个骗子是怎么知道的。
卜清没有回答他,她能不知道吗,那帮她教出来的无良道士既然自立门派了,当然会把在她这里学到的所有东西都当做是他们丹溪观的,自然也会连这个用处不大的观魂符也当做丹溪观的。
她蔑了眼玄善:“画一张出来吧,我懒得画。”
玄善冷笑一声:“我们丹溪观确实有观魂符,不过你这骗子倒是会说话,一两句话就把自己不会画说成了不愿画,我凭什么听你的。”
卜清摊了摊手:“既然你会画,那应该知道观魂符能显露出人三魂六魄是否健在,你不画是因为没实力,还是听了我的判断觉得自己是错的?”
能显露人的三魂六魄健不健在……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道长们连同厉家人都看向了玄善。
玄善一脸震惊,显然是没料到卜清不但知道他们丹溪观有观魂符,还知道观魂符的作用。
看到玄善的表情所有人都明白了,玄善是有方法来判断厉野三魂六魄到底齐不齐全的,但他非但没说还意图直接离开,说到底这就是打心底瞧不起卜清,连验证她结论都不愿意,直接拿厉总的生命赌博到底谁对是错。
想到这里,在场所有人看玄善的眼神都变了。
玄善看着在场人看自己的眼神脸色更难看了,事到如今还真不是他能走的,厉家对他已经非常有意见了。
虽说厉家和道门好像搭不上边,但以厉家的身份要给他们丹溪观好看那也并不难,如果今天这事搞砸,他回丹溪观也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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