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骑着马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眼神莫名,心中开始猜测起来,毕竟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敌意。
“什么人啊?”一旁的虎妞柳眉倒竖地骂了一声。
“自命不凡的人,没有必要多理,我们走。”常曦冷声道。
虎妞朝远去的马车“呸”了一声,这才调转马头去追先前一步的常曦。
马车里韩咏珠重新坐定后,面色不愉地看向陶嬷嬷,“嬷嬷这是在做什么?那常娘子并无恶意,你却这样对人家?”
“来路不明的人,姑娘何必放在心上?”陶嬷嬷抚了抚额,自小没经过风雨,姑娘实在太天真,什么人都敢结交。
韩咏珠正色道,“嬷嬷,我们出来代表的就是威武侯府的颜面,你这样,会让人诟病候府自傲自大,一个不好,还会招来御史批评,何苦来哉?”
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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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陶嬷嬷目色复杂地看着一脸正义的韩咏珠,心里不禁后悔起来,当初就该建议魏氏教教自家姑娘人情世故,如此天真,日后被人卖了估计还在帮人数钱。
“那不过是个路人罢了,我们何必为她起争执,反正是日后再也遇不上的人。”
韩咏珠见跟陶嬷嬷沟通不了,顿时不再浪费唇舌,转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来平复一下心情,出京时母亲还一再叮嘱她要听陶嬷嬷劝导,如今看来母亲的话也未必全对。
陶嬷嬷知道自家姑娘那是动气了,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姑娘怎么可以怀疑她的一片心呢?
罢了,日后再好好劝劝便是,时日一长,姑娘的气也就会消了。
直到进了宜阳城,打听到原皓的府邸所在,直奔而去,临近时,韩咏珠心情紧张起来,把遇到的常曦给抛到脑后,又重新搭理起陶嬷嬷。
陶嬷嬷自然不会不识趣地再提起常曦,而是说好话宽慰心里紧张的韩咏珠。
哪知马车刚到了原皓府邸的门口,就见等在那儿的一身长随打扮的男子上前询问了几句,陶嬷嬷自是笑着回应。
而韩咏珠却是在找人群里的原皓,结果怎么也找也没找见,眼里不禁满是失望之情,不过随后又想到自己到得突然,他一时不知道没来迎她也在情理当中,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
展信看了眼脸上带笑了韩家姑娘,心里颇有几分不忍,但还是把原皓吩咐的话说了出来。
陶嬷嬷脸色一怔,“让我家姑娘住到客栈去?”
“这是为了韩姑娘的声誉着想。”
陶嬷嬷一脸的气愤,这样的鬼话谁信?这桩婚事是圣旨赐的婚,就不可能解除,原皓这是没给自家姑娘留面子啊。
韩咏珠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可能,我不信,原大哥不会这么对我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她好不容易才求到这桩姻缘,绝不能在临门一脚之时功亏一篑,此刻她紧紧地盯着展信看。
展信叹息一声,无奈道,“这真是我们爷吩咐的,韩姑娘,我们爷已经定了悦来客栈最好的院子,那边已经布置好了,还请您先下去那边下榻。”
陶嬷嬷在后宅待了这么多年,自然听出了展信的未竟之语,如今只能先接受这样的安排,原皓不可能一直都不来见自家姑娘,等他来,见了面,再细说不迟。
心里想明白后,她反过来劝韩咏珠先去客栈休整一番,见韩咏珠只顾伤心并不言语,她咬了咬牙,在韩咏珠的耳边低声道,“姑娘,咱们先以退为进,日后再图谋不迟。”
韩咏珠却是泪眼婆娑地推开陶嬷嬷,看向车外的展信,“你告诉我,原大哥是不是在府里养有女人,所以不让我进去?”
展信没想到韩咏珠居然只关心这样的事情,遂忙道,“我们爷一向洁身自好。”
他这话也没错,自从少夫人去世后,自家爷身边只有长公主赐下的几个通房侍候着,出京时一个也没带,全留在了京城,到了这里,更没有招花惹草,还不算洁身自爱吗?
依他看,都快成圣人了。
韩咏珠这才破啼为笑,不再坚持要进府,朝陶嬷嬷道,“那就听原大哥安排的吧,他也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我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心。”
陶嬷嬷真想劈开自家姑娘的脑袋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人家这么安排明明就是在轻视她,她倒好,听了两句似是而非的好话,瞬间就为人家说好话,有这么单蠢的吗?
罢了罢了,自家姑娘年纪还轻,她还来得及好好教导她,先把眼下这关给过了再说。
“既然我们姑娘都同意了,那就先往你们定好的客栈吧。”
展信见这事妥了,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赶紧亲自带路,让这一行车队往悦来客栈而去。
在府里避而不见的原皓,在听到展信回来禀报后,手中的笔只是顿了顿,神色冷得不能再冷,正想再继续写信,结果一滴墨滴到写了一半的信上,信瞬间就毁了,他不耐烦地甩下笔,把信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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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这是要去哪?”
原皓没理展信的问话,而是摆手说他要出去,让他留在府里。
骑上马,他直奔郊外的茶砖工坊。
工坊依旧灯火通明,就连隔壁正在建设的纺纱工坊也依旧干的热火朝天,他驻足了看了看,然后就一头扎进茶砖工坊,没想到常曦不在工坊。
他片刻不停又掉头朝别院奔去。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与自己有关,与他人无关。
到了别院,他下了马,把马鞭扔给了一旁的小厮,问了金管事,这才知道解晋和常曦还在那实验室里没出来,他皱了下眉,耐心的等他们出现。
实验室里,常曦看着那已经能工作的蒸汽排气机,有着后世眼光的她还是觉得过于简陋了,但自己帮衬着忙活了这么久,这已经是效能最好的一款了。
解晋倒是满眼放光,在一旁不停地问询着,而林玉奇这时候又特别好说话,不厌其烦地解释着工作原理,然后又喃喃道哪儿还可以再改进,随后就不理解晋,自个儿到一边又写写画画起来。
解语心惟有一脸尴尬地道,“九哥,你别跟他计较,他就这性子,想到什么立即就要去动手画出来然后再做出来……”
“三妹无须解释,九哥心里明白。”解晋宽慰了一句。
解语心这才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与林玉奇讨论起来,将解晋也给抛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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