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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啦——”
食堂阿姨的叫喊声从远处传来,宣告着健身时间的结束,也打断了林阮的回忆。
林阮站起身,跟着大部队一起去食堂。
可能因为有镜头,今天的午餐格外丰富。
自助区里不仅有红烧肉、油焖大虾这种香气侵略性十足的中式菜,还有日式的寿司海鲜和刺身。
新鲜的三文鱼罗氏虾虾被整整齐齐切开冰镇上,连点心蛋糕和水果都备了十几种。
林阮有些瞠目结舌,馋虫瞬间被勾起,又怕自己吃不下浪费食物,拿着食物夹犹犹豫豫地挑挑拣拣。
“喝一杯?”
林阮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吧台旁边,而顾泽锐在调酒台后搅拌着冰块,声音清脆悦耳。
顾泽锐又往里倒入了薄荷色的液体,杯中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渐变,仿佛是夕阳下的蓝海,轻轻漾着波光。
“请。”
顾泽锐隔着餐巾将酒杯推到她面前,伸出掌心示意,眼角弯了弯,像极了中世纪骄矜优雅的公爵。
酒液一入口,甜蜜的水蜜桃和微酸的柠檬气息在她的味蕾炸开,伴随着碳酸气泡的神奇口感,酒精味被完美消解了,适口性极强,像在喝一杯特调的果味饮料。
林阮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赞叹:“原来酒这么好喝。”
“能喝tsuna一杯可真不容易。”第一海笑眯眯地端着酒杯,叹道,“可惜不能喝醉。”
“你应该试试三文鱼和甜虾的,今早从挪威空运过来,离开水不超过三个小时,很新鲜。”第一海看林阮盘子里稀疏,按头一顿安利。
林阮似信非信装了一些试了试,随即又被好吃的瞪大了眼睛。
“好吃!!”
鲜嫩丝滑和冰凉软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肥厚的脂肪线激发出强烈的鲜香,像在吃奶香味的冰激凌。
林阮一时之间感觉到自己词汇量的贫瘠只能说好吃两个字,迫不及待又送入了一片,给第一海点了个大拇指。
又喝了好喝的酒,又吃了美味的食物,一瞬间幸福感飙升,林阮顿时坚定了自己要留在the的决心。
一顿饭吃的大家心情愉悦。
二队的人潇潇洒洒去练习了,林阮还在跟着五人录节目。
参观了荣誉展厅,林阮又跟着镜头一起顺带参观了基地全貌。
不得不说,the是真的财大气粗,不仅有足球场,还有活动室、桌球室、游泳池,甚至温泉和桑拿都可以蒸,简直可以原地开业更名为the洗浴中心。
林阮深知自己现在还需要担任花瓶的角色,每次镜头给到她的时候,她都配合出惊叹的神色。
最后又每人录制了一段对战队和对粉丝的心里话林阮就回到训练室进行日常训练了。
而另外五人则开始和另一个队伍的训练赛。
林阮被下了个今天要用雪女单排上一百分或战力达到一万六的任务,吸了口气忍住羡慕,马上调整好开始打巅峰。
摄像机在他们身后无声地闪着红光,少女和五人的座位稍微分开的远了些,仿佛是一道沉默的鸿沟,又像是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对于过于商业化的队伍,舆论往往能造成更好的效果。
食指轻轻敲了敲鼠标。
林阮要认真了。
雪女是荣耀新出场的角色,贯彻了新角色必超标的使命,有加速有无敌有控制有伤害,缺点是身板极脆,是一个支援型上单,对操作要求有一定难度。
林阮之前陆陆续续就已经把这个英雄打到一万三了,所以今天的目标对她来说难度不是特别大,尚在可以达到的范围。
在她现在的段位一把胜利的对局最高能加近两百分,输一把却要扣三百多分,越往上这个差值就会越大。
对于职业选手来说,基本上分路的每一个英雄都能达到一万八战力以上的水平,拿手英雄两万二以上都是正常的。
荣耀在经历五年的成长后,受众已经扩大到四年前的一百倍还多,几乎可以说的上家喻户晓,相当于每十个人就有三个人玩过荣耀。
作为游戏,它的热血与对抗性让人沉迷上瘾。但作为工作,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有的操作都被指标量化,状态差和失误都是要学会控制和避免的项目,意味着选手从头到尾都要保持高水平全力以赴,局局如此,日日如此,一天通常要进行八个小时至十二个小时的练习,对体能和耐力是极大的考验。
林阮倒不觉得十分辛苦与枯燥,每一局游戏对她来说都是不同的,一旦开始新的对局,上一局的情绪波动会迅速冷却下来,她一直拥有着很难得的专注力。
:knife好稳啊,和旁边的abyss比起来简直安静如鸡,羡慕这种情绪稳定的人
:我在观战,我发现knife的操作好神奇啊,不知道为什么对线总是能拿到一血
:感觉star真的老了,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屏幕,
', ' ')('但是star的手速肉眼可见跟不上了
:+1,不知道冬季赛他还上不上,宁愿他原地退役也好过被喷子骂到退役
:快了吧,这个小姑娘不是star的替补吗,看起来还可以
:还是不敢相信the会这么勇,要是没打好她会被喷死的吧,the夏季赛成绩也不算差
:the二队的那个上单也还不错,可惜次级联赛跟冬季赛撞时间了,不知道the会不会从青训里选?
:看困了,我先睡了
就这么到了晚上十一点,林阮还差一把打到一万六,高压下她的雪女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熟练了,几乎前期对线中每一个操作都没有拖沓,效益最大化。
四楼:我玩上路,谢谢。
这种撞位置的情况确实经常见,林阮见状扣字:
“麻烦让一把,差最后一把上国榜了,谢谢兄弟。”
接着又展示了一下上路段位和常用英雄的国标。
一般来说一些人看到这里就让了,但是这位显然不愿意,学着林阮又发了一圈他的标和段位,嘲讽道
“差一把大国,不好意思。”
这把匹到的另外几个队友显然是低分,惶恐着出来拉架。
“没事没事,打双边吧这把,对面这个阵容能打双边的。”
林阮在一楼直接锁了雪女。
刚进加载界面,弹幕马上有耳聪目明的观众发言:knife撞kg了!
双边本来开局就艰难,对面的中射辅还是kg三排,哪怕拿的不是自己的主力位置压力也足够大了。
林阮对线的是对面发育路,雪女比一般边路手长的优势也被拉平,只能靠15秒一个的二技能预判消耗。
而地图其他位置却传来“捷报”,打野被对面入侵野区丝血逃生,整片蓝区都被对面清完了,下一步被入侵的就是红区。
林阮假装支援,实则蹲对面射手,打了一套收走了一血,家里的打野和辅助却直接被抓。
对面很擅长滚雪球,抓着前期的优势经济越拉越大。
四楼已经绷不住了,打开语音责骂野辅,声音带着一丝熟悉感。
林阮分出一丝心神辨认了一下这极有辨识度少年公鸭嗓,她这几天听到好几次了,是二队的李响,那个和她竞争首发的人。
林阮:别吵了,你也没什么用
李响顿时怒了,又是一顿嘴上输出,越骂越脏,直攻下三路和亲戚,甚至系统都跳出来提示谨言慎行。
林阮一边操作,一边分出心神时不时激他一句,看着情况煽风点火。
恰好对面射手是块短板,被针对的像个行走的提款机,把林阮养的越来越肥,对比之下,两人的战绩差距极大。
可能经历过煤气灯效应的人才知道,李响这会有多气愤。
平常李响嘴是臭了点,但该操作也还是好好操作,只是相当得理不饶人。
前期他被对面打野抓了好几次,经济直接崩盘,英雄还是个中期强势的英雄,现在中期都没到来对面就快进入后期了,。
未来一片灰暗就算了,骂一骂玩的像小脑萎缩的打野和辅助还要被联合批判。
最可恶的明明不是他操作的问题,却因为战绩不行根本站不住脚。
越心虚越大声,李响借着污言秽语来掩饰,一直重复着“”试图让他们闭嘴。
不过很成功的是,他被闭嘴了。
系统:您已被禁言,请注意文明用语!
这下清净了。
林阮以8/1的败方vp战绩结束了对局,心里反而有些雀跃。
原来她的竞争对手就这种水平,弱点多到有些不堪一击。
还没等她想下一步计划,来自kgkiller的邀请就甩了过来。
林阮想了想坐个顺风车赶紧上分也不错,就同意了。
一进去kg三人叽叽喳喳的,killer看见她进来了,笑着说:
“ghost都被你打红温了,一直骂你不是人哈哈哈。”
上把的射手ghost也赶紧补充:“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浪了!你小子是真阴啊!”
林阮就当是夸奖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承让承让。”
接着他们又随便拉了个辅助开了五排,林阮也顺利蹭了个分到一万六完美下播。
“对了,你要不要改名字啊。”差点退出房间时,killer突然问。
“为啥?”林阮疑惑。
“昨天the新官宣的那个替补,也叫knife,你跟女生撞名字以后不得尴尬。”
林阮沉默了一下,她以前确实没说过自己的性别,但是这么高的分段还有第二个叫knife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个knife。”
“啊???”
麦里一下子爆炸了,kg三人齐声惊讶,随即狂喜。
“哥、姐,你是真漂
', ' ')('亮啊,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我就是你的舔狗!”射手ghost马上转变了嘴脸。
“轮得到你吗!让我粉丝先舔!”中单killer还在直播,笑嘻嘻抢过话头。
“你藏的真够深啊knife!”一直不怎么讲话认真操作的打野juicy喃喃道,没忍住打开网页搜索the发的定妆照,又被美了一脸。
林阮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别捧杀了,到时候比赛碰见手下留点情我就谢谢你们了。”
“那必须的,姐你给我张黑丝,我进去就六分投!”ghost嚷嚷道。
“别理他,他老色胚一个。”killer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在气氛上还是笑着说。
林阮“ok”了一下,轻轻带过,“我下了,拜拜。”
林教练还在会议室给首发五人复盘,今天负责林阮的是二队的郑教练。
单独给她讲了一个小时,还算负责地提点了她一些地方,又讲了比赛中实操该怎么做,这一天的训练就终于结束了。
林阮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偌大的基地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连灯光都稀疏。
空旷的空间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回音,一时之间居然有点吓人。
林阮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快些回去。
没想到刚刚以为是回音的脚步声,还是那个节奏,慢慢踱着,仔细辨认了方向,林阮放轻动作悄悄靠了过去。
模糊的月色下,一个纤长的人影往灌木丛走去,背上还背着个双肩包。
林阮心里好奇,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这么晚了,是选手还是哪个工作人员?
林阮还没来过这片区域,夜色笼盖下,这灌木丛好像没有规律似的,她不仅把人跟丢了,自己也迷了路。
林阮无奈,夜晚寒重,她打算原路返回。
没想到一转头就碰上她正在跟踪的当事人,林阮没忍住惊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
而在她面前的第一海戴着兜帽,抱着胸,仿佛已经在她身后许久只等她发现了,这画面简直和电视剧里杀人灭口的前兆没两样。
“我说怎么有个小尾巴。”第一海压低了声线,竟有些威胁的意味,“你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林阮吞了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你想干嘛……这里还是基地……”
“你说我想干嘛?”第一海低声哼笑。
他靠近一步,林阮便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直至身后被灌木丛修剪的枝丫抵着退无可退。
“你杀了我也跑不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脚步一乱差点后仰着倒下去落进灌木丛时,林阮“啊”了一声,便被第一海伸手一把揽了起来,顺着惯性撞在他身上,林阮便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想错了,胡乱脑补了一堆。
第一海乐不可支笑出声来,笑声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却让林阮燥红了脸,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笑了,呆死了!”林阮恼怒又羞愤地对上第一海仍笑吟吟的眼睛,在月光的折射下像真正的一汪海洋般熠熠生辉。
她不自然地撇过脸,飘忽了眼神,结结巴巴质问:“你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给你见识见识好东西。”
第一海没松手,拉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转过了灌木丛的拐角。
原来那些弯弯绕绕的灌木丛中间围着一处花圃,即使在深秋也姹紫嫣红地开放着,旁边还有一套赏景喝茶的桌椅。
第一海把他的双肩包放在桌子上,传来咕咚咕咚的玻璃碰撞声,又拉开了拉链,把里面大瓶小瓶都摆了出来。
林阮心里浮现了一个猜想:“你去偷酒了?”
“电竞人的事怎么能叫偷?”第一海反驳道,又拿出了两个高脚杯,“今天月色正好,适合喝酒。”
林阮有些欲言又止,想到今天喝到的那杯夕阳蓝海便咽回了自己的异议。
“你会调酒?”
“会一点,但不多,比不上顾泽锐,但给你这种小白品品足够了。”
第一海笑的有些欠揍,“给你试试我的拿手好菜,不,好酒。”
第一海确实没谦虚,他调的酒就是把几种液体混合,甚至还有两罐从自动售货机买的旺仔牛奶。
“没有冰块,将就点喝。”第一海自己先端起来抿了口,又享受地眯起了眼,“不错,没退步。”
林阮将信将疑地送入口中,居然真的味道不错。
椰香清甜,奶味浓郁,第一口酒精味有些呛人,但是很快就化成一种茉莉花的清香。
“我还以为你只会喝酒。”林阮举着杯子,手肘搭在桌子上,透着酒液,歪着头看第一海。
夜色如瑶池,池水倾泻而下,朦朦胧胧地罩在少女身上,颇似妖媚而不自知的白狐。
少女望向他时,眼底波光粼粼,垂眸时眼睫毛又忽闪忽闪地像碎冰的蓝蝶。
', ' ')('第一海碰了碰她的杯,虽然林阮没有碰杯的意思,但是他喜欢,便做了。
他笑道:“久病成医。”
不知对饮几杯,林阮渐渐感觉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但她内心又不愿意睡着,于是嘴上不停嘟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看起来不像打游戏的,像……混迹酒馆的剑客,或者盗贼。”
林阮伸出五根葱白的手指,对着自己的视角遮住了第一海的下半张脸。
“嗯……戴个口罩,更像了。”
第一海握住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皓腕,看着眼前迷迷瞪瞪的人儿,酡红着一张小脸,仿若春情。
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凸起的脉搏,在细嫩的皮肤下一鼓一鼓跳动着,细细的手腕里涌动着鲜活的血液。
“你醉了。”
“真的吗……”林阮晕晕乎乎,想要挣脱着站起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刚站起来又重心不稳,手腕被拉着往别人的怀里倒去。
林阮嗅了嗅第一海脖颈的气息,喃喃道:“你喷香水了。”
海盐掺杂着沙砾的颗粒感,像海风卷着浪花涌向浮木,是自然又温柔的味道。
“嗯,好闻么?”
第一海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望着靠在他身上呆呆闻了半天的女孩,没有拒绝也没有动作。
“好香……”林阮喝了迷药似的舔了一口,没尝到什么味道失望地撇过头。
第一海看她已然失去判断力的模样,恶欲在心里翻滚着,他用食指沾了沾酒液,喂在她嘴边。
“尝尝,我的酒好喝吗?”他声音低哑,又轻声带着某种诱惑力,像伊甸园哄骗夏娃的毒蛇。
林阮伸出舌头舔了舔,舔完了指头上的酒液,粉嫩的舌尖很快收了回去。
第一海故技重施,食指和中指又沾了些喂她,哄道:“这次多些。”
不过没让她有再次逃跑的机会,两指顺着退缩的软舌探入口中,在灼热的口腔搅弄起风云
第一海平静地看着,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女孩艰难含着他兴风作浪的手指,顺着呼吸想要吐出来,又在下一个呼吸被重新塞入更深,最后连津水都含不住顺着嘴角滴下。
“唔……”林阮有些不舒服,又吐不出来这硬物,方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睁着眼睛去找罪魁祸首,见罪魁祸首不为所动,她又轻轻咬了咬以示警告。
好在这人终于依她的愿抽出了手指,拉出了一道长长银丝,还耐心地用纸巾把她滴落出来的口水擦干净了。
林阮满意了,又靠回舒服的颈窝,闭上了眼睛,仿佛过了这么久已经回到舒适的大床,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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