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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裴忆钦挨了那一巴掌以后带着儿子回娘家了,闫峙则是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拉开办公桌底下的抽屉,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刚要点火,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又立马把嘴里叼着烟吐掉。
他摸了摸肚子,腹部隐隐有些发疼,自言自语道:“你还能陪我多久呢?”
第二天,闫峙特地来了裴忆瑧办公室一趟,还配着一副不怎么明朗的表情,裴忆瑧当然知道他来干嘛,明知故问道:“闫总,您有什么工作指示啊?”
闫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别挖苦我了。明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忆瑧给闫峙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还能怎么样啊?一晚上一个字都没说。你那一巴掌扇得够重的啊,我妈可是心疼得不行呢。”
闫峙有些心虚,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而裴忆钦恰好是个把脸面看得比命都还要重要的人。
“小百呢?”
“你儿子就更厉害了,半夜醒来哭了好几次,全家人一晚上都没有睡呢。”
裴忆瑧这三两句戏谑的话,闫峙听进耳朵里很不是滋味。即便当时他有理,但是他动手了,估计愣谁看到裴忆钦脸上的红手印都要骂他一句不懂怜香惜玉,更何况裴忆瑧还是裴忆钦的亲哥。
“我晚上去接他们回家。”
“你确定?”裴忆瑧担忧地看着他,劝道:“如果你现在去见他,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从小和他打架我就没有赢过几次。不是我八卦,就是单纯关心你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闫峙一脸欲言又止地表情看着他,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太丢人了。裴忆瑧看出他的矛盾,说道:“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不管谁对谁错,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夫妻之间就是要学会相互忍让嘛,你也知道自从他失忆以后脾气就变得阴晴不定的,你适当学着理解他一下,总不能和病人计较吧?再说了他打小就被全家人惯坏了,你可能真的是第一个打过他的人,现在他肯定觉得自己委屈得要六月飞雪了,如果你今天冒然去见他,他正在气头上,万一真的和你动起手来我可拦不住。”
“那我要做什么?”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裴忆瑧大肆渲染道:“他性格比较顽固,如果你不拿出点诚意,他绝对不会听你的话的,说不定到时候你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闫峙眉毛跳了一下,这件事情继续论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想知道裴忆钦还想不想继续和他过下去,如果裴忆钦能为他改变,他也能。
“你觉得我和他真的合适吗?”
“你也知道我向来劝合不劝分的。婚姻不是两人的关系法律上成立就算圆满,而是彼此不断在生活中相互磨合与成熟,这个过程需要双方不断地付出努力,但是付出了未必能有相应的收获,你不如问问自己愿不愿意做这种努力。我回去也问一问他。”
“五年了还不够久吗?”
“作为局外人我说句不好听的吧,你们两个人都太强势了,总想着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从没想过为对方做什么。一段婚姻虽然未必要维持一辈子,但是谁都不希望它变成一段不愉快的回忆吧。”
闫峙点了点头,“你回去告诉他,我后天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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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峙的意外造访令祁悯喜出望外,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又消了下去,转而埋怨道:“你再不来找我,我都要以为你破产包不起我了。”
“如果我破产了,你在新闻不就看到了。”
祁悯撇撇嘴,小声念了一句,“没劲。”
客厅满是烟味,闫峙拧着眉头把窗户都敞开了,说道:“你烟瘾怎么那么重,能不能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
祁悯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笑嘻嘻地解释道:“我最近在尝试谱曲呢,没灵感就忍不住多抽了几根。啊,我还新买了一架钢琴,琴行还没有给我送过来。到时候我可以单独弹给你听了,开心吗?”
他仰头看着闫峙,眼睛莹润,闪着光点,十分真诚。
复杂的人最爱真诚,又最抗拒真诚。
闫峙很喜欢他的眼睛,漂亮深邃,大而有神,笑起来时连眼尾的弧度都在欢喜,但他又不怎么喜欢和那双眼睛对视。他与祁悯的关系他始终把自己放在主导者的位置,用金钱和地位极力维持自我体面和高尚,若是轻易被看穿了,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和裴忆钦一样,很要脸。
“祁悯。”闫峙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祁悯被他用这么正经的语气一喊,心一跳,开始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他起身坐在沙发扶手上,勾着闫峙的脖子,笑着问道:“怎么啦?”
闫峙把他的手卸了下来,“坐好。”
“哦。”祁悯讪讪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闫峙这才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严肃道:“这是一千万,我们分手吧。”
', ' ')('祁悯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闫峙,震惊过后,开始大笑。
“你笑什么?”
“理由呢?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厌倦了,不想继续这种关系了。”
祁悯双目灼灼,期许闫峙能回心转意,“闫峙你看着我说,和我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我对你不感兴趣了。我更爱裴忆钦,不是你。你自己也说过如果要分手,绝对不会纠缠。”
祁悯失望透顶了,闫峙口口声声说过不会轻易地离开他,结果翻脸就不认人了。那些承诺比每天的新闻都他妈的要更扯淡。
“我是说过。”祁悯抄起桌子上的支票,直接甩到了闫峙的脸上,“但是你就这样随便打发我?”
闫峙始终维持着冷静,“不够吗?不够我再给你写一张。”
“当然不够。”祁悯欺身上前,拉开闫峙的腿,“怎么说也要打一个分手炮吧?”
祁悯卡在他的两腿间,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皮带。闫峙吓了一跳,他顾着肚子,不敢用力反抗,一手揪着祁悯的衣服,一手扒着靠垫,生怕自己从沙发上摔下去。
“你别闹了!快点下去!”
祁悯才不听他的话,把他的内裤和西装裤一齐褪到膝盖弯,两根手指捅进了干涩的雌穴内,身体最娇嫩脆弱的部位被捣开,闫峙一下痛得不行,指尖绷不住,脱了力。祁悯不管了那么多,裤子一拉,硬热的性器对准穴口插了进去。
没有体液的润滑,两人都难受得要死,不上不下的,闫峙痛得产生了下体撕裂的错觉,大骂道:“你他妈神经病啊!快点出去,你别压在我的身上!”
“我就是神经病!神经病犯法还不用坐牢呢!”
闫峙这不善的语气,祁悯听了更来气,凭什么闫峙要他来他就来,要他滚就滚?闫峙这个伪君子,给不起就少许诺,前面没事装得那么温柔深情,腻了就想轻易甩掉他,真当他是情窦初开的天真小女生吗?
祁悯在他侧臀扇了一巴掌,羞辱道:“平时摸一摸就出水了,现在怎么骚不起来了?对我真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你可真无情啊。”
鸡巴又往穴里破开一寸,一个被夹得痛,一个被操得痛,无奈之下祁悯退了出来,把身下人的腿对折了起来,暴露出两腿间的雌穴。
祁悯的手揉了揉藏在包皮里面的阴蒂,试图挑起他的身体的情欲,闫峙嘴唇发白,说道:“祁悯,不要、不要...你住手...”
“打个分手炮而已,别搞得我在强奸你一样。”
眼看着祁悯准备再次插入,情急之下闫峙说道:“不要,我怀孕了...真的,这是真的,你不要进来……真的不能做。”
祁悯停下了动作,身形微微一晃,迟疑了片刻撩起闫峙的上衣,把手按在闫峙的腹部,“你说这里……”
闫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视线死死跟随着在他身上移动的手指,“别压,你轻一点。”
“闫峙你别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怀孕了。”他又立马补充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你的孩子。”
祁悯偏过头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在乎吗?”他提上裤子,背对着闫峙说道:“穿上裤子赶紧滚吧。”
闫峙深呼吸了一口气,稍稍镇住了心神才缓缓提起脚踝处的裤子。
他心有愧疚,临走前又对祁悯说了一句,“过两天我会叫人给你再寄一张支票的。”
“不用了,滚吧。”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大暴雨,雨丝带着凉飕飕的寒气穿入房间,闫峙盖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咸涩的泪水从眼角渗进了枕头里,掉进了无声的梦魇。
闫峙如约去接裴忆钦了,两人没说话,裴忆钦直接抱着儿子上车了。
前一晚裴忆瑧对裴忆钦说了很多,裴忆瑧当年靠着闫家才洗脱罪名,如今就算离开闫家他们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但在世上多一份资本,就多一分底气。而裴忆钦从头到尾的顾虑只有一个,那就是闫希柏,如果他轻易放手和闫峙离婚,想必闫峙的爸妈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见孩子的。小百对他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他把自己人生中所有的希望与爱全都寄托给了他的身上,他只想要他的宝贝快乐长大,去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不要像他一样,活得这么被动。
昨晚他哄小百睡觉的时候,小百摸着他的脸问痛不痛,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他和闫峙谁都称不上是合格的父母,两人一直努力营造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可惜假的始终是假的,小孩子那么敏感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长大以后又会这么想他们呢?父母其实都是骗子吗?
为了小百,他要努力改变自己。
裴忆钦抓着小百的手去碰了碰闫峙的手,闫峙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们,裴忆钦贴着小百的脸,雀跃地说道:“爸爸接我们回家啦。”
闫希柏把爹地和爸爸的手拉在一起,说道:“那你们以后不许再吵架了。”
闫峙摸了摸
', ' ')('他的脑袋,“对不起,一定没有下次了。”
回到家闫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裴忆钦说明他已经和情人分手的事情,裴忆钦没什么特别反应,哦了一声,“我相信你。”
他宽容大度的表现,像是正回光返照的垂死病人,闫峙生怕他下一步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主动提出先前那件事,“你之前不是说还想要一个孩子吗?我考虑了一下,我同意了。”
“不用了,有小百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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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和平相处了几日,裴忆钦看闫峙这边差不多安定了下来,是时候找祁悯聊一聊了。
他派人查到了祁悯现在的住址,顺着找了过去。他按了三次门铃,门才缓缓打开,不料站在门内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上半身还是光着的。
他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祁悯家吗?”
男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你找祁悯啊,他还在里面睡觉呢?”他看裴忆钦不像是坏人,于是把他招了进来,“你进来坐吧,我去叫他。”
祁悯被炮友喊了起来,说是有人找他,他百般不情愿,打了两个滚后,随便套了条裤子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裴忆钦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把头转了过来。
“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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