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车站后,两人找了间熟悉的小酒馆坐着。中村悠一点了几瓶酒,和男人就着花生米和几个小菜边吃边喝。
中村悠一知道挚友有心事。男人就是这样,每每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喝酒。他也不催,点了自己喜欢的水果酒慢慢喝着。他们两人之间有着神奇的默契,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尴尬。在持续在两人的安静中,情绪慢慢被释放出来,话语在空气中酝酿着。他们偶尔互相对看一眼,然后一齐微笑起来,像是同时领悟到了什么,而那东西比言语更有分量,让一切鸿沟都不再是阻碍。
“你和你弟弟,怎样?”他一句话便问到了一切。虽然多年未见,他还是立刻抓住了挚友心里的最大痛点。
“不怎样。”男人回答,像是被酒气熏着了,微微仰着脸,眼睛却是闭着,像是怕光一样。
“你和他做了。”中村悠一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有这么明显吗?”男人嘴角像是挂着一丝苦笑,睁开了眼睛。
“他原来的苍白得像纸,现在居然有点润泽和肉感。有点经验的男人都会注意到。”中村悠一的嗓音微凉,语气中并没有大惊小怪或者鄙视的意思。不像是在谈论兄弟乱伦的丑事,更像是在谈论天气或者普通的生活小事。
“不过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应该比以前更加亲近了?”
“没有,健太他为了这个跟我好闹了一场。”男人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苦涩,他不愿说兄弟间起了嫌隙,也不愿说是弟弟太过古板固执,即使弟弟真的很固执,于是加个“好”字,带着不愿说又不能不说的苦衷,“说他想要正常的哥哥。我能怎么办呢?”
“可他不是跟你做了吗?难道每次都是你强迫他?”
“也有他愿意的时候,但那也没有改变什么,他并不喜欢我,我只是在滥用属于哥哥的特权罢了。”
“以后怎样?”中村悠一打了个响指,把酒保叫过来加单,又替男人多点了几杯。
男人抬抬眉毛,倒也没拒绝。只是仍旧维持着那副半醉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我怕是要搬出去,再这样下去,我没法面对他。”每次见到弟弟,他的下身就忍不住硬挺起来,身体内涌现出难捱的饥渴和空虚,仿佛只有狠狠地把自己嵌入那人的身体才能稍稍缓解。
可弟弟已经很明确地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红线,禁忌的界限天堑一般不可逾越。
“可你怎么跟你弟弟说你要搬?你不是说他最重感情吗?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突然要走,是人都需要点时间来消化吧?”
“不知道,”男人有点颓废地抓着头,“如果直接告诉他我要搬的话,小健太怕是立刻就会当场哭出来。”
男人再度沉默下去,把几杯酒倒到一个大杯子里,咕咚咕咚喝下去。他有太多的苦,只是说不出,只能通过喝酒来暂时让自己忘记。
男人端着空酒杯,盯着里面残余的白色泡沫愣了一会儿,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有时候,我真想割肉还父剔骨还母,这样就能正大光明地和健太在阳光下牵手了,没人会指责我们。可我又会想,没有了这层羁绊,小健太还会和我如此亲近吗?会爱上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