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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晚时的世界里,是林堂生将她送上了惴惴不安的巅峰。
家中一役,像白纸浸水一般让林堂生渗入到她的生活中。
徐念念每日兴高采烈的回,连带见到她也心情好一些,趁着徐寅寅不在问她,“你对林叔叔怎么看?”
徐晚时答也不答,放下碗筷,转身回到自己的小书房中,锁上门。
顺便将徐念念的骂骂咧咧锁进客厅里。
“小婊子,别以为你有了男人依仗就长了翅膀,再什么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妈!”
私底下,徐晚时依旧暗度陈仓。
林堂生没有靠近前,她将课堂上做小实验做出来的录音装备放进徐念念的口袋中,隔三差五筛出有用的信息,送到哥哥那里。
林堂生对于徐念念并不避讳,经常当面打电话,能够搜集到的有用信息也越发的多。
同时,他开始派人跟着徐晚时。
上下学都在门口等着,只要她落单,便被趁机走上前去,叫住她,“林先生想单独跟你聊聊天。”
说话强横没有余地,硬生生拉着她往车上拽。
徐晚时吓得尖叫,用牙齿咬手,见对方松手便立刻钻进小巷子里,东躲西藏,钻进卖甘蔗的大背篓后面,颤颤悠悠的给陈清焰打电话。
躲到日落西山,她才被找到。
陈清焰拨开层层甘蔗,眸光凛然,然后将她抱起,轻拍她的后背。
沉声告诉她,“从明天开始,我派人跟着你。”
徐晚时慌乱的点头,坐在车后座上,缩成一团,将自己的脸埋入膝盖中。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敢说,林堂生那日在家中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林陈两家局势越发紧张。
在录音中,林堂生问徐念念,“陈家强行断绝了你跟陈今屿之间的联系,你对旧主真没有一点眷恋?”
徐念念声音激厉,“我想让陈今屿来求我。”
林陈两家,小到河谷管制权,大到重要工业区的归属争夺,均留下了斗争的影子。
本以为有徐念念在,摸透了陈今屿风格的林堂生却在几件重大问题的决策上频频落入对方陷阱,出现重大失误,节节败退。
手底下人也相继出事,落马被抓一连串,像活生生拔起来了林堂生的几根指甲。
直到安插在陈家的内探来报,表面上是陈今屿在管事,实际上有人出谋划策。
林堂生顿感兴趣,“前几年把陈家出主意的人挖了个干净,老的也各个随着陈家老头隐退,还能有谁如此刁钻狠辣,能否谈谈条件。”
那人偷偷摸摸的躲在公共电话亭中,小声说,“是陈今屿那个小儿子。”
林堂生隐隐眯眼。
这位内探隐藏于陈家多年,冒着风险过来报信,没想到就这一次暴露了踪迹,从此再没有出现过。
事态越发棘手,林堂生手底下的大场子连连被端,后来又爆出侄子撞死人后斩草除根,吹嘘上面有人庇佑,动他不得。
一瞬间,民愤汹涌而来,与支脉相关产业尽数被查,亲戚连夜下跪求林堂生,“我儿子他才刚刚18岁,年少不懂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被烦躁的林堂生轰了出去。
掌权多年,一路扶云直上,近乎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如今连连受挫,还都是来自老对头,林堂生越发严格暴戾,在会上大发雷霆,揪起来一个被派去找徐晚时的。
“我的小黄莺呢,怎么还没有带过来?”
巨型大汉低眉顺目,“那小丫头子灵巧的很,最近每天跟她一个隔壁家小子走一起,还专挑人多的地方走,我们不好下手。”
“此外,那边那段是陈家的场子,现在陈家对场地看守更严格,天天巡逻抓我们的人,手底下人已经折进去不少了。”
一来二去,让林堂生暴跳如雷。
他盯紧着手底下人,甩下阴鸷的命令,“你撤回来,我会亲自去接我的小黄莺。”
同时,他又说,“陈家那小子比他老子成器,留下势必后患无穷,必要的时候……”
分头行动。
抓陈清焰难如登天,他始终被置于周密的保护之下。
带走徐晚时却易如反掌。
陈清焰手底下的人再多,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私人军队,他们觊觎许久,终于抓到了一个机会。
季昭被老师叫去帮忙,徐晚时一个人走在放学路上,路过一座小桥。
旁边杂草众生,尚未到下班高峰期,人流罕至。
林堂生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举着望远镜,不断观察这边的情况。
人员就位,等着他一挥手。
林堂生懒洋洋的靠在后车座上,玩弄着手中的对讲机,刚想说话,忽而从对讲机中传来另外的声音。
“林先生。”
“陈家那小子在巡河,就在您不远的河边,刚刚把身边人都支走了,现在就他一个,抓,还是不抓。”
', ' ')('林堂生眯起眼睛,掏出来望远镜,顺着小河往远处望去。
如下属所说。
离他们很近。
若是现在带走徐晚时,势必会惊动河边行走的陈清焰,跑了人,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与此同时,对讲机传来声音,“林先生,徐晚时已经过桥了。“
林堂生稍一思量。
“先抓陈家那小子。”
无数身手矫健的身影倾巢而动,穿过重重杂草,从徐晚时的身后钻出来,然后团团围住走在河边的陈清焰。
徐晚时警惕的转身,看清了草丛那边的人影,十几个人影围攻一个,面色大变,第一时间拨通了报警电话。
她不顾高而划人的杂草,朝着人群的方向跑动几步,细直的腿上多了几道划痕,鲜血顺着小腿往下流。
“哥……”
她没有喊出声。
有个人影猛然拉住她的衣服,然后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到了大树之后,躲开众人的视线。
有人压低声音对她说,“别叫!”
是周黎平。
与以往温和的周助理不同,他面色格外着急,一边掏出来手机叫人,一边拖着徐晚时的身体往更隐蔽的地方走去。
“你不能出去。”
急切响彻她的耳边,“陈先生今天压根就没有巡河计划,是因为发现……”
极度压抑,“你现在冲出去,是对不起他。”
徐晚时浑身僵硬。
手指隐隐颤抖,抓紧自己的裙摆,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根根扣紧皮肉中,尚不知痛。
模糊的视线中,陈清焰一个人武力值爆表,很快撂倒几个,但双拳难敌四手,不断有人冲上来,充斥着血沫的拳头擦过他的额角,留下一道道红色细条。
“妈的这小子真能打,从他妈哪练出来的?”
汗水淋漓人群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唯有中间的人踉跄几步,扶住旁边某棵大树。
直到有人忍无可忍,率先掏出了枪,枪口对准了他太阳穴。
陈清焰停了下来,面无表情。
很快有人上前,给了他一记闷棍,打晕带走。
徐晚时就躲在旁边的树后,隔着层层高高的杂草,从头围观到尾,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清焰哥哥被人拖拽在地面上,上了一辆军牌大车。
她小脸苍白,汗水打透了整个背脊,颤抖着,大颗泪滴一点点往下砸,敲在褶皱的校服裙摆上。
警笛声遥远的响起。
周黎平通知的人最终还是晚来了一步。
他扯着徐晚时的衣服说道,“我会留下一个人做口供,我们先走。”
扯了一会儿,徐晚时都没有动。
他转过身去,只见这个泪眼模糊的漂亮少女踉踉跄跄的扶着树干站起来,声音颤抖喑哑,却发狠了一般,“林堂生要找的是我。”
“我去把哥哥换出来。”
手指嵌入手心,在手心中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刮痕,手指离开树干后,留下一点暗红色的血迹。
她却好像不知道。
周黎平叫她,“徐晚时!”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踏过杂草,走到桥边,回头扫了一眼周黎平。
湿润的眸光中亮晶晶的,满是坚定。
她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
陈清焰被劫走的消息很快引起轩然大波。
陈今屿拄着拐杖,带着一车武装部队团团将林堂生的主宅围住,掠走了林家各类亲戚,枪口对准了大门,“把林堂生叫出来。”
林堂生依旧懒洋洋的,左边右边搂着一个,不正经的胡乱摸索,“什么事让我们老哥哥这么生气?”
“哦?找儿子,不去你陈家找,怎么上我林家找来了。”
“枪口先放下,多伤和气。”
陈今屿卸下拐杖首段,掏出来一把枪,对准了林堂生,然后命令手底下人,“给我搜!”
林堂生有恃无恐,没有过多阻拦。
“我需要提醒一下,老哥哥,哪怕是你,随便搜别人家宅院,也是违法的。”
陈今屿手底下的人在林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陈清焰的踪影,只在树下的泥土中,翻到一个没电且被破坏的发信器。
陈清焰失踪了。
警方动用了全部力量,挨家挨户的查找,盘问,都没有任何结果。
陈清焰自从那日被带走后,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三天后,林堂生的下属们发现,他们的主子心情变好了。
身边不再是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而是多了一个白嫩的、一脸学生稚气的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安安静静,对于会议内容一点没有兴趣,这边开会,她便翻出来自己的作业本,老老实实的趴在会议桌上写作业。
众多暧昧的目光打在她身上,还有人问,“咱们谈话的内
', ' ')('容,都让她听了去,这没关系?”
林堂生像是揪起一个小玩具一样揪起她的头发,扯住她的头皮,往桌上按,疼的徐晚时眼眶泛红,挣扎喊疼,“就这么个小玩意儿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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