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塞琉古斯?”他心下一凛,拍拍他的脸颊。
“王伤得太重……他在自我修复,你不必担心。”冥河水母的声音又悠悠传了上来。
“是吗?就通过睡觉就能修复这么重的伤势吗?他可是断了肋骨,可能脊椎都受了损伤。”梅杜沙追问。
“他睡在我的身上,骨骼和血肉会加速愈合。我们这种高等级的水母,死后会成为人鱼的母巢,但其实活着的时候,也具有母巢的部分功能。尽管如此,这样重的伤势,恢复起来的确没有那么容易。”
梅杜沙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基本理解了它的意思,点了点头,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他的目光落到下方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在狭长锋利的眉眼上逗留,慢慢顺着高挺的鼻梁下移,最终落到了嘴唇。
他才发现他的唇形不厚不薄,上唇有一点小小的唇珠,唇角天生带着蛊惑人心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非常性感。
小腹一阵奇异的挛缩袭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塞琉古斯的脸看了很久,惊得立刻挪开视线。
他这是……这是怎么了?
心脏跳得剧烈,他捂住小腹,才发觉自己一直骑在塞琉古斯的鱼尾上,还夹得很紧,慌忙站了起来。
冥河水母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收拢起来,将上方的塞琉古斯裹入了巨大的伞帽内,他的身影很快被吞没在一片黑色中,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梅杜沙不自禁地盯着冥河水母。
似乎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冥河水母往水面下沉了沉,把身躯埋到了水下:“……你不必担心,他在我的体内沉睡,很安全,附近没有能威胁到我的存在。”
“……谁担心了。”梅杜沙抿紧了唇,转过身,朝这座岛的腹地望去。既然没有可以威胁它的存在……
他迈开脚步,在渐暗的暮色中穿过密林,像穿过逆转的时光隧道,渐渐步入自己的幼年。
回忆纷至沓来,阔别已久的故园终于呈现在他的眼前。这坐落于悬崖边的废弃研究所倾塌了大半,保存着当年遭遇袭击后的形态,只是墙体已被植物覆盖,遮蔽了那些被枪火留下的千疮百孔的罪证。
“w&y”,他伸出手,轻轻抚过研究所外部的一块金属排上已经淡去的刻痕,这代表着他的父母曾获得的奖项的两个字母——“世界青年”。
“梅帝瑟,基莲,你们藏到哪里去了?今天的课程还没有学完,你们还不写作业,爸爸可是会生气的。”
恍然似乎听见那温柔的女人呼唤,梅杜沙迈开双脚,从破败的窗户翻进这荒废的故园之内。
优雅的女人身影与儒雅的男人身影在眼前交织晃动,他们研究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态真挚而热忱。
“文森特,203号实验体产生了抗体,存活时间超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