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么干就能真正触及你,我为什么要忍耐五年?”他抓着他被束着的双手,另一手粗暴地扯开他的制服衣领,梅杜沙整个人一抖,蜷缩起来,领口间暴露出来吻痕斑驳的苍白颈项因屈辱而变得通红。
“不要碰我……”他咬着牙,连声线都是颤抖的,三天三夜的噩梦涌了上来,眼眶泛着泪意,“不要!”
尼伽的手僵硬了一下。这五年来,他从来没见过梅杜沙流泪,他似乎永远微笑,永远冷静,永远优雅,永远保持着最好的风度,就连生死之际也一样,他很难想象,面对什么,会令他失措,甚至令他哭泣。
他现在总算知道了。
那条人鱼对他做的事,击溃了他的盔甲。
假如他再予他一击,这朵宁折不弯的高岭之花,或许会被他彻底摧毁。
“少将?”犹豫的瞬间,氯川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抱歉打扰你的雅兴。不过,我可得告诉您,梅杜沙的身体,现在可经不住再一次折腾。我现在是他的老师,得对他负责,毕竟,他还得配合我的研究。”
尼伽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
门被关上,梅杜沙虚脱一般倚着墙坐了下来,将被扯开的衣领扣上了,眼前挥之不去塞琉古斯跳下去前,回眸看他的那一眼。那种眼神就仿佛,是永别。
塞琉古斯,会死在那片黑雾之中吗?
如果他死了,他再也不出现了……
他的复仇计划怎么办?阿彻又怎么办?
心脏紧缩成一团,窒闷得难受。他攥住心口,感到自从塞琉古斯出现后,他很久都没有犯过的焦虑症,似乎因为他的离去发作起来。太久没有犯病,以至于他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个顽疾,药并不在身上。
喘不上气,他倒在地上,艰难地朝舱门爬去,还没爬到门口,瞳孔便已涣散开来。
“keto……”
昏昏沉沉间,一个沙哑而魅惑的熟悉嗓音传来。
“塞……”他睁开双眼,向上望去,朦胧间,似乎看见一双绿眸,一个影子俯下身,漆黑的发丝垂落下来,他伸出手,一抓,却抓了个空,上方空荡荡的,分明什么也没有。他的病发作得太严重,甚至出现了幻觉。那条曾被他视为犬奴的恶魔,无论是存在,还是离开,都仿佛是在对他施加折磨。
“你是在呼唤我么?”他幻听的声音时而遥远,时而近在耳边,仿佛恶魔的咒语试图蛊惑他的心神。
“才离开一会,你就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