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请辞,徐徐而去。
陆曳雪见留人不得,只好恨铁不成钢地一叹气。
等她再听琴时,却发现皇子殿下似乎弹错了一个音,本是婉转悠扬的一支曲子,因为那突兀的一个调,后头的节奏像是全都变了,一时间有些许的杂乱无章。她深深皱起眉,正想与周围友人探讨,却发现大家无不是痴迷皇子殿下的容貌中,根本无暇顾及音准如何。
陆曳雪心下惋惜道:开篇尚可,到了后面大约是力不从心了。唉,皇子殿下到底还是恃才过了,实则技巧不足,平日里应该再虚心多加练习才是。
然而《南山坐》是上古残谱,又存于森严的皇宫之中,因此满园应无人知晓,它的引词有多缱绻百千:
春华未改,半江情深。
闻卿坐鹤,意追流云。
夏雷秋月,细数飞霜。
鲤书空去,鸿雁徒来。
道复曲曲,我独南行。
碌碌老也,蹉跎少年。
确实该是一支哀而不怨的曲子。可是如今殿下指尖流淌出来的的怨,不知是为那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心上人的少年,还是为那转身说走就走不肯回顾的女子?
这边薛梓珂一路上穿花拂柳,可她无心欣赏春日美景,只顾着心下沉重。
本就是不可能的一段情思,自己又在奢求些什么?皇子殿下身份何其尊贵,自己家中早有温柔解意的正夫,还有美貌可心的二位夫侍,自己如此这般,置殿下于何处,又置言初于何处。更何况若是仔细说来,不过是惊鸿一瞥的情意,哪里做得真。
二位夫郎身怀有孕,官职尚未有确词,眼下是前程未定,一家老幼盼着自己快些回乡,自己怎么的还有闲工夫论这些儿女情长。
故而薛梓珂很快地调整好了心态,将心中的悸动强行压制住,至于那些尚未来得及萌芽的爱情,也被她毫不留情地掐灭得一干二净。
绝不做将要后悔的事。便是做了,也绝不谈后悔。
她心思坚定,再不迟疑,朝着热闹的中心处越走越远,一步步远离。一路上也有人认出她是新科状元的,拱手道喜,好不风光。还有人听闻了她那日在诗文大会上有所佳作的,便请她写些无关大雅的诗词,薛梓珂也不推不拒,大大方方地当众行文,果真是一朝中试,春风得意。
不过略略等了一等,就等到了陆曳雪前来找她了。
“没有你在,我实在没有什么乐子,就先过来了。”陆曳雪如是说道,“咱们接下去去哪?长安的风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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