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兴的“薅秧歌”是随口乱编的,见什么唱什么,只要押韵上口就行。因此我常常十分佩服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真正的智慧其实是蕴藏于民间的,真正的文学其实也是植根于民间的,民间的土壤才是文学最好的温床。即兴的“薅秧歌”便是最好的证明。如领唱的看见远处有位走路的妇女,他便随口唱道:“对面有位胖大嫂,为啥穿得那样好,一人走路好没劲,我来陪你要不要。”就是看见山坡上有条牛,领唱者也会胡诌一通:“对面坡上有条牛,鼓起眼睛四处瞅,东瞅西瞅忘吃草,嘴里啃块大石头。”时间长了,没有什么可见可唱,领唱者便会即兴编一些“子字歌”之类的,如“我在田里薅秧子,妹在地里割麦子,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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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飞出个阳雀子,田里飞出个秧鸡子。”
说来也神奇,一唱起“薅秧歌”男女社员们就来了精神,大家唱得很卖劲,唱到高音时,脖子上都是青筋直冒。人们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疲劳、饥饿和烦恼似的,那薅秧的动作和唱歌的节奏也十分协调,进退有序,整齐划一,仿佛表演经过长久排练过的舞蹈,劳动效率也大大提高。至今多年过去,回过头去看那时候唱“薅秧歌”我才蓦然发觉:那哪儿仅仅只是一首首即兴而唱的“薅秧歌”哦,那简直就是绽放在希望的田野中一株株神奇而美丽的忘忧草啊!她给人以慰藉,给人以遐想,给人以曙光,她更给人以希望!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在那饥饿而贫穷的年代,人们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都极度贫乏,唱的只有红灯记、沙家滨、智取威虎山等八个样板戏和一些调子高的惊人的革命歌曲,至今多年过去,还是觉得那时侯听田野里父老乡亲们唱的“薅秧歌”更加生动而有趣。那“薅秧歌”居然可以使人们仿佛一下子忘记了疲劳、烦恼甚至饥饿,很多时候,我常常思索;也许精神的富足比物质的享受更为重要些吧。
80年代以后,由于田地包产到户,单个的家庭劳动代替了原来的生产队的集体劳动“薅秧歌”也就缺乏了生存和发展的土壤了,如今的农村已经很少很少再听见有人传唱那仿佛人间天籁的“薅秧歌”了。
记忆里,睡梦中,家乡的“薅秧歌”呵,她就像家乡川北的青山绿水那样朴实而自然,她也像家乡川北农村的父老乡亲那样淳朴、憨厚和善良。她滋养着故乡的人民一代又一代地在这一片广袤而肥沃的希望田野上繁衍生息并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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