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皇和母后两个人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行,他得跟过去看看,于是他悄然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魔息,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周围的大树,一步一步的跟随着父皇和母后的身影而去。
白凝夕知道寒烟尘跟着她,所以一直快步的往前走,意图将他甩开,而寒烟尘知道凝夕不想见到自己,可他仍然快步的跟在她身后,二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期间未曾说过一句话。
走了许久,白凝夕发现身后的人还在一言不发的跟着,什么话都不说,她忽地就有些恼怒,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还是因为他的沉默,她内心的冲动再也克制不住,猛地转过身去出声质问他道——
“你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话落,寒烟尘忽地停下了脚步,二人之间相隔着五步之距,他呆呆的看着白凝夕,就如同一个做错事被发现了的小孩一般,低着头,视线有些躲闪,可是又忍不住偷看她的神情,白凝夕见他还是不说话,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对他说道:
“明明当初六山六星一事到我身上就可以结束了,明明我已经为之付出了代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要让我死而复生,将这一切都转移到你的身上!?”白凝夕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他吼了起来。
“凝夕……我……”寒烟尘看着白凝夕,刚想开口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而白凝夕看着他低头沉默,不知所措,本就生气的她此刻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但是她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寒烟尘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与水神之间的交易,便是她转移我身上的六山六星,然后你化身天羽凤凰,替她施法降雨,拯救凌幻大陆的旱灾饥荒,对么?”
寒烟尘缓缓抬起了眼眸,看着凝夕,微微的颔了颔首。
白凝夕心中忽地一沉,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无奈而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转身打算离开,寒烟尘见势心中一惊,立刻伸手拉住了她,“凝夕,你要去哪儿?”
而白凝夕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任由寒烟尘拉着她的手,无动于衷,寒烟尘知道她心里有气,想了想,他还是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跟她解释道:“凝夕,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可是,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啊。”
白凝夕闻言抬眸看他,寒烟尘又继续道:“当初在南空浅的渡笙镜里我亲眼看到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会成为六山六星的祭品,而六山六星的命运,本该也是我的命运,是我的身份特殊,这才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凝夕,你本就是无辜的,我又怎能忍心让你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跟她解释的时候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白凝夕看着他这副心慌意乱甚至有些木讷呆板的样子,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她猛地转过了头,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暴露在他的视线里,迅速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可寒烟尘又岂会看不见?
他恍惚的垂下了眼眸,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凝夕,而白凝夕抹去泪痕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而我不过是一介凡人,我当初就是不想拖累你,所以才会做出那样极端的选择,毕竟六山六星在我身上,无论如何我也难逃一死,可是——”
她忽地转眸看向寒烟尘,“既然我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如果你我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要为六山六星献祭而死,那我已经成为了祭品,离开了人世,你为什么还要与水神交易,将我身上的六山六星转移到你身上,为什么你要替她施法降雨,拯救整个凌幻大陆,为什么你要替她去做这件事,为什么你要替她去死!?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死的人就是她吗!?”
“我知道。”寒烟尘看着白凝夕平静的出声道,白凝夕忽地一怔!似乎对于他的平静有些出乎意外,而藏身在不远处树干上的蕴星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意外。
“但是凝夕,你可知道,当你在清海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有多难过吗?”寒烟尘目光深深的望着白凝夕,眼眸不知不觉的就泛出了一丝晶莹,“我说过,我爱你,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寒烟尘只爱白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