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幽萝夫人和白宫主生前终是挚友,而且幽萝夫人也从未和灭合宫为敌,也未曾有过背叛,宫主若是这么做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将事情引到绛纱阁,总归不太厚道。”独孤寒秋皱起了眉头,总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可白凝夕却说,“他们曾经是挚友没错,可如今爹已逝世,灭合宫也脱离苏辞控制,幽萝夫人奔入魔界麾下,早已和灭合宫、和爹断绝了所有情分,从我们初到江陵城拜访幽萝夫人之时,她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何还要对她客气!?”
秦慕澜闻言也点头对独孤寒秋说道:“是啊,白宫主在世时,幽萝夫人于我们而言是友,可如今白宫主已死,她也归入魔界麾下,于现在的我们而言,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独孤寒秋听见秦慕澜这么说,心里更是一惊,他一副急于反驳的样子,可是又碍于白凝夕的存在,不好开口,只能暗暗压了下来,又继续说:“还请宫主三思,幽萝夫人毕竟帮过我们许多,我们不可这般忘恩负义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有意的看了秦慕澜一眼,秦慕澜也不傻,自然知道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他想说的无非就是宫主失忆寄养在绛纱阁里由幽萝夫人代为照顾的那件事,可那件事对于秦慕澜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毕竟如果不是她吹奏骨魄笛让宫主失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当初离开绛纱阁的时候,我曾问过幽萝夫人一句话,我问她,如果早知道爹会死,她是否还会选择为寒烟尘卖命?你知道,她说什么吗?”白凝夕淡淡的出声询问,独孤寒秋和秦慕澜都闻言一怔。
“她说,终归是凡人之躯,难逃一死。”白凝夕静静的注视着前方一字一句道,话落,独孤寒秋和秦慕澜目光都微微的一颤,“爹若是泉下有知,听到这句话时也免不了一阵伤心难过吧。”白凝夕语气平静自然,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相关的事情,可是说出来的话,让独孤寒秋和秦慕澜都不禁为之动容。
过了半晌,独孤寒秋才缓缓开口,神色沉重:“一切,听宫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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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纱阁,烟罗殿内,而幽萝夫人一个人站在魔界入口的最前头,一脸惆怅,忽然,两个女奴走了进来,一个名曰闻戒,一个名曰纹越。
“都安置的怎么样了?”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幽萝夫人便已知道是谁进来了,于是便出声问道,纹越率先开口,“回禀夫人,已安排他们睡下了,在灭合宫开始下一步计划之前,我们一律随江陵城百姓的动静而动。”
幽萝夫人满意的点头,“那就好,可有让人随时盯着灭合宫的举动?”
“夫人放心,已有人在绛纱阁里守着施法盯视。”
“那就好。”
“夫人,是否要将此事禀报魔皇陛下?”闻戒忽然开口询问,幽萝夫人愣了愣,随即摇头,“暂时还不用告诉他,我之前听说魔圣尊者开府宴请,陛下在魔界露了身份,现在魔界的各大势力似乎都蠢蠢欲动,陛下此时定是在忙着笼络人心,这点小事,暂时就别告诉他了。”
“是!”二人恭敬颔首。
说罢,闻戒和纹越便退下了,而幽萝夫人独自待在烟罗殿内,想到凝夕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孩子固执,可是却没想到她如此固执!
她知道凝夕想要干什么,各大门派都在传灭合宫宫主白念宸死于书谢真人之手,凝夕身在东尘,又是灭合宫唯一的主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幽萝夫人猜想,她一定是想要攻上麒麟门找书谢真人报杀父之仇,可惜实力不够,所以才会在城外深山山谷里每夜秘密修炼,就算差点走火入魔吐血而亡也毫不放弃死心。
如果不是幽萝夫人关心凝夕,时刻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暗中照看着灭合宫的一切,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原来多年前,白念宸就已经让人在江陵城里埋下了一颗魔种!更不会知道,凝夕打算利用这颗魔种控制江陵城所有的普通百姓,从而威胁南空浅拿到渡笙镜!
区区一颗魔种,深埋地下便埋了,不足为患,可凝夕修炼的是魔界之法,只要施法便能催动魔种,魔种一旦释放魔息,便可轻而易举的控制人的神智,让其成为傀儡,如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