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公子,阿苏在这。”苏卿开口回应道,林水寒顿时微微一笑,随即又闭上了眼睛,苏卿心中一慌,以为林水寒又晕过去了,正想上前查看,却不料林水寒忽然之间开口说话了——
“阿苏,你知道吗?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昨夜?苏卿心里一惊,随即恍然大悟,公子这两天一直昏睡,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什么梦?”他温声询问道。
“我梦见……我去了摄魂棒的封印之地,破解了封印,拿走了摄魂棒,还……”林水寒忽然顿住了,眼里开始泛起了盈盈泪光。
“还什么?”苏卿又是温声追问。
“还伤了凝夕,杀了好多好多人,而且,我还伤了……伤了南空浅。”林水寒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天花顶,一滴眼泪不由得从眼角划落。
“公子莫要担心,这只是梦而已。”苏卿垂下了眼眸。
“是吗?”林水寒不信,“可是,好真实啊……”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掌,“那种感觉,好真实。”
“公子。”苏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说:“梦总是真实的让人可怕,公子不必担心,睡一觉,天亮就好了。”
林水寒闻言浅浅一笑,发白的嘴唇笑起来只让人感觉到无限悲哀和凄凉,“我感觉我睡了很久了,睡够了,想下去走走。”说罢,他便要起身,苏卿见势急忙阻止,“公子!”
“怎么了?”林水寒不解的问,起身的时候,他已经将周围的整个环境都看在了眼里,他先是环视了一圈,随即困惑的扭头看向了苏卿,迷糊的问:“阿苏,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山洞。”苏卿顿了顿,迅速回答道。
“你又把我带出来了?”林水寒起身站了起来,无奈的扫了他一眼,随即略过了他身旁,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都已经被关押在麒麟门了,还不安分,把我私自带出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林水寒话还没说完,就‘砰’的一声撞上了不知什么东西,苏卿大惊,“公子!”但是林水寒没有回头,反而傻傻的站在那里,缓缓的伸出手来,想试探一下,自己眼前到底是什么东西,当他把手伸直了往前触碰到一个屏障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这是结界。”
“公子。”苏卿沉沉的叫了他一声,对于他的话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孤独无助的站在那里的时候,苏卿的心都在狠狠的颤抖!
“我这是……被关起来了吗?”林水寒愣了半晌,扭头看着苏卿轻轻的询问,语气虚弱无力,让人感到十分心碎难受,“我是被关起来了,对吧?”见苏卿不说话,他低头笑了笑,又问了一遍,“原来我是给关起来了啊。”他又咧嘴笑了起来,笑容苦涩、难受、心痛、悲哀。
“这不是梦,是吧?”林水寒低垂着头,似乎整个人都沉于谷底一般,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微微颤抖的沙哑的声音在问,苏卿垂下了眼眸,他自然知道林水寒问的是什么,只是他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该隐瞒。
但是他这时的沉默却恰恰成为了林水寒得到的答案,他只感觉到胸腔一阵堵塞难受,就像快要窒息一样,心里的愧疚、悲恸、痛苦和心如刀割血如泉涌的绝望,让他瞬间泣不成声。
“公子你别难过,阿苏会想办法解决的。”见眼泪一颗一颗的从他脸上掉落,啪嗒啪嗒的落地,苏卿不由自主的也感到伤心,急忙上前安慰,可是林水寒并不领他的情,他颤抖着,抽泣着,声音哽咽又万分无奈道;“解决?解决什么!?你知道我杀了多少同门师兄弟吗?你知道我还伤害了凝夕和南空浅吗?你知道我用摄魂棒吸摄了多少人的精血,你知道吗?”
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苏卿,眼神无助而迷茫,却又带着一种极端悲戚,“他们两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