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按捺心中的不耐烦,提裙快步出迎,总算明白何有此说。
二门之外,来者除了容非,还有燕鸣远,和一位眼熟的青年。
这名青年五官俊秀,衣饰高华,气派非凡,身后跟随一众护卫,细辨之下,竟是长兴酒楼那位点心师傅姚师傅!
魏紫瞧他的阵势,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又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而且,燕鸣远与容非相熟倒还好说,但这仨凑一块,便略有些离奇了。
“魏掌柜,好久不见。”他微笑着打招呼。
从神态嗓音确认,是姚师傅没错,可对方忽然拜访,所为何事?
“您……贺七爷、燕少侠,请往里边请。”魏紫盈盈福身,惶惑不安,在前引路。
容非和燕鸣远同时抬手:“王爷,请。”
魏紫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懵了——王、王……王爷?
容非料想魏紫不知情,低声解释道:“魏掌柜,这位便是衢州府的越王爷。秦姑娘被杜指挥使带走后,写下一封信,请人转交给王爷。此次,咱们是来跟你商议的。”
魏紫听得云里雾里,又不好多问,只得先请他们进厅,命人奉茶。
前厅烛火明亮,布置雅洁。落座后,越王示意魏紫、容非、燕鸣远不必拘束,一同就座,翻出一张纸条,递给魏紫:“魏掌柜请看,这是秦姑娘所写的?”
魏紫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双手接过,看了白纸黑字的五个字,字迹娟秀有力,的确是秦茉亲笔。
她颔首,眼中泪光泫然。
容非见状一惊:“小豌豆无事吧?”
魏紫摇头:“孩子一切安好。姑娘的心意,我明了。”
燕鸣远糊涂了:“我怎么没搞懂啊?姐姐写这个是何意?”
魏紫咬唇垂泪,身子颤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越王从怀内翻出一块白净的棉帕子,向她身后的巧儿使了个眼色。
巧儿一愣,战战兢兢拿了,为魏紫拭泪。
魏紫隐忍数日的痛苦得以释放,忙着伤心,未留神帕子的来由,边抹泪边道:“抱歉,民女失仪了。”
容非和燕鸣远对望一眼,心中又了然几分。
“本王猜一猜,秦姑娘这五个字,有两层含义,一是向本王传达秦家出了变故;二来,她知本王无权干涉青脊的行动,因而没让本王救她,而是请求护住年幼的弟弟。”越王凝视魏紫,眸带征询。
魏紫点了点头,对上他温和的眼眸,心中一热,不由得回避。
她没敢说,居丧期满前,秦茉屡屡催她另嫁。那时,她没搞清楚状况。
时至今日,她才知,秦茉早已预料秦家会有变故,她这有名无实的婶婶若早日改嫁,便不易受牵连。
而今,魏紫尚在秦家,秦茉没法明说让越王照顾一名寡妇,干脆直接写“小豌豆”,反正越王待魏紫之心已很明显,绝不会丢下她不管。
“王爷,民女求您一事。”魏紫一咬牙,从酸枝圈椅上起身,行至越王跟前,屈膝跪地。
“好好的……”越王倾身去扶,双手离她衣裙数寸,又讪讪收回,“有话直说便是,何须行如此大的礼?”
“此前民女有眼不识泰山,恳请恕罪,”魏紫顿了顿,俯首道,“我家大姑娘,她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不可能干作奸犯科之事,请您……请您念在相识一场,施予援手。”
“你先起来,本王不喜欢人跪来拜去。”越王边说边让丫鬟去搀扶魏紫。
魏紫亭亭而立,白净的瓜子脸上全是泪,如月下梨花浥露,凄美婉约。
越王凝望她片刻,眼光如有抚慰与怜惜,陡然一笑:“魏掌柜,旁的或许本王能管,青脊案件,还无从插手。这样吧……你们腾出一处地方,供本王和手下住上一段时日,有本王在,杜指挥使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母子,至于……”
他边说边扫了容非一眼。
容非心头一震,却听得越王续道:“至于秦姑娘,眼下未有判决,如若不是什么逆天大罪,本王自会替她求情。再不济,本王向父皇请旨,求娶你或她其中一人。相信,没人敢动越王妃或她的家人吧?”
他这话原是句玩笑,半真半假,意在逗一逗魏紫。
果然,魏紫满脸绯红,局促不安,嗫嗫嚅嚅:“这……使不得……”
容非气成河豚!这越王!撩拨心仪女子,扯上秦茉作什么!
但对方是位王爷,容非没能发难,唯有磨牙,暗暗生闷气。
燕鸣远看了他那干瞪眼的模样,恶作剧心起,笑道:“对对对!再不济还有我!我若娶了姐姐,麻雀断然不会动自己的婶婶。”
“嗯,”越王忍笑道,“甚好甚好,双重保障。”
容非崩溃了:“二位能不能别乱开玩笑!我……我拒绝这样的提议!”
燕鸣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可镇上的人都说,姐姐不要你了啊!”
某河豚受到猛烈暴击,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人齐了!!!】
容小非: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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