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抬头遥望碧色长空,青天白云投落在她明净眸子里,如有风舞天阑,“我清楚自己要什么,他不知。”
在秦茉微带错愕的注视下,杜栖迟悠悠回头,淡然问了句:“你又是否清楚,自己内心所求?”
不等秦茉作答,玄青色身影飘然而去,迅速消失在竹丛之外,留下似有还无的淡香,消散风中,渐渐地,了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非:啊!好寂寞!媳妇不要我,楚然也离开了我!
沉默的南小柳——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丢了一只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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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午后, 容非趁街上行人稀少,悄悄跑了趟主院,得到的答复是——姑娘不在。
不在?
说好今日来找她, 容非原本还指望她打扮得精致优雅, 羞涩迎候, 嗯……没准儿在丫鬟进出奉茶、拿点心之际, 还能借机摸摸小手,诉诉衷肠。
结果, 吃了个闭门羹,心塞。
容非百思不解,昨日缠绵时,她多乖啊!最初一动不动,后来瘫软在他怀中, 听话得教他怀疑人生了。
事后连续两日避而不见,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嫌他……不够纯熟吧?
这种事, 熟能生巧,他分明已渐入佳境了!好歹让他多加练习,才有发挥余地嘛!
容非呆坐在西苑小阁子内,从无限旖旎风光中回神, 对上南柳无表情的默然注视, 他脸上的傻笑僵了僵。
“南柳,我想去秦家主院见一个人,”他沉吟片晌,“我去时, 她不在;她在时, 道上人太多,我不愿被贺家与孟家的耳目撞见。你替我想个法子……”
“蒙住脸。”
“……没别的?”这种蠢办法用在身上, 太掉档次了。
“等晚上。”南柳言简意赅。
容非脑子冒出香艳片段,花前月下,眷侣缱绻……他嘴边笑意泛滥成灾:“晚上好是好,可没有合适理由拜访啊!”
“偷偷去。”
“偷偷去不是不成,”容非暗忖秦茉不会因此撵他走,毕竟他们已经……很亲热了,“前提是,我进得去才成,我又不像你会飞檐走壁。”
“我抱你?”
“……”容非搓揉双眼,陷入无尽沮丧中,“算了,我自己想办法。你是暗卫,又不是谋士,我不难为你了。”
南柳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保持原来站姿,昂然而立。
连见一面都无比棘手,容非如坐针毡,更觉烦躁中度过的时日犹为漫长。
次日清晨,容非衣着整齐,早早去了主院。
晚上不方便,早上总能堵人了吧?她生气也好,害羞也罢,必须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容公子来了?”开门的小厮一脸歉然,“姑娘不在呢!”
“又不在?”容非见四下无人,摸出几块碎银子,塞入对方手中。
那人见他出手阔绰,笑嘻嘻地多透露了几句:“真不巧,姑娘昨儿去贺三爷家作客,而后回秦园安排要务,一夜未归。”
“若姑娘回来,第一时间通知我。”容非心下狐疑,悄声嘱咐。
小厮收了银钱,满口答应,还恭送他下台阶。
回西苑的路上,容非暗自揣测,秦茉又去贺祁家?算算时间,应该不会碰到楚然。她何以在这烽烟将起之时,贸然回秦园?不怕惹青脊中人怀疑?
据他所知,青脊已巡查镇上武官、镖局、当铺、染坊和竹器馆,原因是这几家店铺的掌柜或员工,多少会一点功夫。
秦家上下无习武者,又是孤儿寡母、待嫁姑娘,杜栖迟或许会因燕鸣远的庇护,暂时放过秦茉,但久而久之,再找不到嫌疑人,形势将有所改变。
因青脊到来,部分江湖人不敢招惹,陆续退去,镇上的喧闹转为风声鹤唳。容非在这种氛围下,日日游手好闲,在旁人眼中可谓独树一帜。
他还能如何?他所心仪的姑娘避而不见,而他又要对心仪他的千金小姐避而不见,你追我躲,日复一日,光阴耗费。
……
秦茉应贺祁之邀,带上几瓶新酿桃花酒,以漂亮瓷瓶与锦盒装好,赠予孟夫人、贺夫人和孟四小姐后,只闲谈了半个时辰,便匆忙领了丫鬟回秦园。
她反复思量,推测燕鸣远与杜栖迟谈论的“匣子”,极有可能为父亲留下的机关暗匣。
暗匣为前人所造,外表简洁,暗藏玄机,能在极短时间内发射令人麻痹的毒针、毒箭和毒烟,时日长了,大概已无效力。
数年前,秦茉接管遗物时,只看了说明,不敢乱动。她生怕这东西伤害家人,悄悄用大箱子锁在库房。如今她担心青脊终归要清查到自己头上,急忙赶回,想法子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