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好,你换上新衣裳让我瞅瞅?”
她语带微颤:“这是书房……是读书明理的地方,且外面有……”
余下之言被他吞了。
他将她逼至画案前。
拥雪成峰。
羞怯之意迫使她竭力从他的温热中逃离。
偏生唇逐寸挪移,辗转落在雪里萼梅。
秋风里透着春意盎然,心险些跳至嘴里。
他的驾轻就熟,她已不再陌生。
然而大白天,又在雅洁庄肃的书房,院落还有一群人相侯……未免太惊心动魄。
他一倾身,不顾一旁陈设的笔墨纸砚,俯首撕磨她耳垂。
“你早上说,我财大……气粗,是气还是器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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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因颠簸而松散,秀发柔柔倾泻在檀木画案上,墨发映衬出她容颜如红莲般媚人。
衣裳未褪,层层堆叠;案上诸物摇晃,噼啪掉落。
支离低哼碰撞声伴随发簪磕碰在画具上的声响,跌宕起伏。
当日光西斜,遭他扳来捞去,这样那样欺负了一下午,屡被捂嘴,她于惊羞与迷恋中恢复平缓。
容非俯身印了印她乱发间的唇。
见她俨然失了魂,霓裳欲褪未褪,瓷白肤质尽染霞色,遂以帕子替她清理,又抱她至书房一侧的罗汉榻上,细细为她梳理那头乱得像小疯子似的发。
被窗纱柔和了金光映照着她如瀑青丝,含醉水眸亮起光芒。
红唇微启,媚态入骨。
“茉茉,你的样子……”容非一时词穷,“美不可方物,百看而不厌。”
秦茉心潮渐平,懒懒靠在他怀里,柔声细语。
“你当初喜欢我,是因为容貌?”
他笑得欢畅:“谁说的?我更喜欢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模样。”
“……”
“所以,我会和你一起日渐老去,且一天比一天更欣赏你的容色。”
秦茉心中漾起蜜味,两臂轻抬,勾住他的颈。
“若我变成头牙齿掉光、脚步蹒跚的老奶奶呢?”
“你得先成为我孙子的‘奶奶’,才能变成老奶奶。”
容非笑颜尽是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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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冬去春来,二人在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中又过了半载。
期间,秦茉数次前往衢州拜访越王夫妇。
两家人来往密切,乐也融融。
次年夏,越王喜获麟儿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三个月后,二人携同妻儿赴京面圣,魏紫终将封妃。
容非夫妇送别他们一家,从衢州返回杭州时,路过长宁镇,决意盘桓数日。
回老宅安顿好后,已是黄昏。
深秋斜阳为镇上房舍镀上薄薄金粉,镇民结束了一日的辛劳,归心似箭,如潮水般涌向街巷。
容非与秦茉逆流而行,携手沿长宁河散步,目视迎面招呼的人们,点头微笑。
有关初识时的点点滴滴,如涓涓细流融汇于心。
容非感叹道:“记得前年七月,我送走孟四小姐,忽闻南柳的一声口哨,猜到你在附近……那时,我俩曾绕着河道走了好久,半字未说……我心里虽忐忑,却是欢喜的。”
“原来,出声示意的是南柳!”秦茉关注点偏移,顿了顿,又道,“假如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只是不小心逛到你那巷口,而非特地去寻你,你失望吗?”
“会失望。你不如假装很想我,迫不及待要见我,又害羞得不敢露面,于是偷偷躲在树后窥探我好了!我绝不介意你那样深深爱慕我。”
秦茉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惊呼:“糟糕!七爷脸皮越来越厚!刀枪不入了!”
“秦东家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夫婿,意欲何为?”容非作沉思状,“莫非想……在外面……?”
“停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急急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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