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为难了,二少爷对他们向来那板着一副脸,她哪能看出他是不是不快啊。
“夫人,你还是准备一下吧,二少爷一会肯定要来向你请安的。”
郭盈想想也是,遂不再为难老嬷嬷,可想到他的凯旋就不由得想到自家老爷和自家儿子,心顿时一堵,“嬷嬷,你说那小子怎么就那么命大?可怜我的儿,跟着他爹在幽州受苦了。”
这阵子抗北军接连失利的消息传来,她也跟着担惊受怕了好久。沈东篱倒是好命,不但在那里站住了脚,随着这次大胜,还捞到了不小的功劳,这次回朝论功行赏多半是要加封的。世子之位——想到这么些年,她和国公爷拦下的请封旨意,郭盈要坐不住了。
这时,守在门外的丫环挑着帘子进来了,“夫人,二少爷来给你请安了。”
这么快?郭盈微微吃惊,她以为还要好一会才能见到她那个继子呢。
“请他进来吧。”
沈东篱在门外就听到了,他回府后略作收拾,并连发了几道密信,才过来见郭盈的。
一打照面,郭盈就发现他黑了瘦了,但更英姿飒爽,军旅生涯将他磨砺得更加坚毅挺拔,犹如一株挺立的小白杨,眉目间更添男子气概。连一向不待见他的郭盈都不得不承认,他成长得很出色。
“见过母亲——”
“起来吧。”
......
沈东篱在继夫人郭盈那没呆多久,今晚还要参加皇宫的庆功宴,尽了礼数就出来了。
郭盈一想到今晚他即将大出风头,心就堵得慌,也不耐烦他在跟前晃荡。
沈东篱径直去了沈家族人的居住处,让人给沈知非捎了句话,然后就等候在外,倚着一处晾晒衣物的矮桩子。
他在思考,安排下去的事,有没有纰漏之处。
没有烟,可惜他这副倚门思索的画面谢如沫无法亲见,否则的话,她脑海里一定会浮现他手挟着烟,头戴着绅士礼帽,然后倚着车沉思的旧上海画面。
屋内,沈知非接到下人的传话,很明白沈东篱为什么等在外面。今儿皇宫设庆功宴,他们都要出席。沈东篱没有直接去皇宫,后面来等他,寓意不言而明。
“叔,沈东篱回来了,他这是特意来堵我呢。”
沈星南冷哼,“怕他做啥,身为沈家人,心里却半点没为沈家着想,你不必觉得心虚,该理亏的人是他才对。”
有他这么一句话,沈知非安心不少。但他是磨磨蹭蹭了好一会才出去,一看时间怎么过得这样慢,他耽搁了那么久,也才过去了一刻多钟。他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逃避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人还是要面对的。
沈东篱见到他,没说什么,只是站直了身体,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就径真上了马车。
他这样,沈知非反而忐忑了。
可沈东篱上马车后直接闭目养神,不跟他有半点交流。
龙源酒楼,梁道斌随着王聿刚进酒楼,就有人来领他们进了包厢。他恍惚一看,屋子里的人全是书生的模样,打眼的有好几位都是在前二甲里头的。其中柳士瑛、郑许昀、霍怀光等人皆在。
他们都是受过国医府恩惠的人,也是因为想帮谢少主才联合在一起。
早在谢家为流言蜚语所困扰的时候,他们就想帮一帮谢家了。读书人的笔杆子很厉害,用来攻破这些流言蜚语或者加以引导都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