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沫出示了身份铭牌,递了牌子求见武成帝。
谢如沫身为济善乡君,无召面圣,有递牌子求见的权力,但见与不见全看武成帝。
皇宫中,御书房
魏尽忠在御前伺候,见小徒弟在殿外探头探脑的,忙寻了个空隙出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武成帝顺口就问了一句,“什么事?”
“回皇上,是谢少主求见。”
武成帝拿茶杯的手一顿,问,“可曾将那生肌止血散的药方觐上了?”
魏尽忠摇头。
武成帝冷笑,“那还有什么可见的?不见!”
就在他不悦之际,侍卫来报,“报——”
“何事?”
“宇文大将军领凯旋之师已到京城外六十里处。”
武成帝想了想,命睿王率百官前去城门十里处亲自迎接这支凯旋之军。
朱雀门,谢如沫默默地等候求见皇帝的结果。恰好目睹了睿王率百官出城的一幕,浩浩荡荡的。她不语,心中掐算着接下来的一切。
京城,南城门
哒哒哒,领着一队士兵过来,“让一让,让一让!”
从城门开始,街道上的人全部都被赶至两旁。
无缘无故被驱赶,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忍不住嘟嚷,“这是做什么啊?”
京畿卫统领左右看了看,许是听到了老百姓们的抗议,说道,“睿王率百为迎接征南军这支凯旋之师,现在街道开始封锁,不允许行人乱走!”
领兵的士官一解释,民众哗然了,原来是征南军班师回朝了吗?
“我方才看到睿王带着百官出城了,哎呀,我早该想到的。”
“征南军回来了,抗北军有救了!”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不消京畿卫统领再三强调,所有的百姓们都自觉地清道,然后站在道路两旁,翘首以盼,以期能目睹胜利之师的风采。
京城外十里处
宇文珩举着酒杯,“征南军真乃我大周猛虎之师,一出便所向披靡,侄儿代父皇恭贺皇叔及诸位将领凯旋回朝!来,且饮此杯!”
宇文白及同样举杯,“睿王客气,此次能胜,皆赖皇上鸿福大周国昌。”说完,他与宇文珩碰了一下酒碗,且饮此杯!
说话间,宇文珩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到沈东篱身上,但实难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丁点端倪。
饮完三杯皇上亲赐的御酒,宇文珩有心结交这些将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他父皇指定在等他们回宫,耽搁太久不好,于是说道,“父皇已在宫中设下宴席恭候诸位,请——”
睿王的话如此,在场诸位自然不会反对。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拖延太久,沈东篱此时方觉得宇文珩顺眼了一些。
不同于出城之时,这会宇文珩跨坐马上,与宇文白及并列在前,后面的将领按官职大小依次往后排,最后由百官收尾,浩浩荡荡地往南城门而去。
谢如沫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有宫人姗姗来迟通知谢如沫求见结果,不出所料,被拒了。
她当然知道武成帝想要什么,看这阵势,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得到自已想要的结果。最终,东西是要给的,但什么时候给怎么给,一定要合乎逻辑。谢如沫谨记着一句话,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们既然一开始就否认了,那么做戏就得做全套。
“谢少主,请离开吧。”执戟郎中林玄提醒她该离开了。
谢如沫苦笑,到了此时,她方知皇权之大,她的这些个身份,在普通人看来荣耀至极,但在皇帝的眼中恐怕什么也不是。
谢如沫默默注视着宫门的通道,久久不动,那神色莫测。
林玄心一紧,他与傅远志有点交情,怕她做傻事,连忙提醒她,“谢少主,请吧,莫要再忤在宫门入口有碍观瞻。”
谢如沫神色淡淡,“我不走,我要求见皇上。”
她的话却让林玄脸色一变,她不会是想闯宫吧?“谢少主,你可知皇上已经拒绝了你的求见,在这个前提下,你再做纠缠,就是强人所难。”并且是强皇帝所难,哪有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
“我看你是执迷不悟,你可知你没有官身,越级面圣,等同闯宫,可是要先受杖刑的?”而且这顿杖刑受了,也不一定能见到皇帝,你要想清楚。
林玄说这话时,两列的侍卫刷一下全部都看了过来,令行禁止,威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