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你们先回去吧,再闹下去也是没结果的,你们也看到了,连差爷都奈何不了他们了,能着呢,你们是斗不过人家的啦。”有人小声地劝着石匠娘子。
“可这是一条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说没就没了,买那杀人药还花了二两银子,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呀!”石匠娘子也知道再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好不甘心啊。
“小葛大夫,小葛大夫。”高瘦个找到葛如沫,三言两语交待了刘岁山的话,“小葛大夫,刘岁山刘师爷让小的转告您,林大人前往京中叙职了,现在县中事物皆由县丞万秀达主理,您要小心。”
“这个我知道,谢谢你。”
“嗨,不用谢不用谢,我先走了。”高瘦个一脸的不好意思。
“莫老爷子,你要是信我就回去吧,一家子老得老,小的小,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不能在这里熬坏了身子骨,不值得。”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看着也可怜,葛如沫忍不住出来劝上几句。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石匠娘子呛声。
“如果你们真想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死的,我建议你们报官,然后请杵作验尸吧。”葛如沫沉声道。
“你简直居心叵测,开膛验尸?你是想让我婆婆入不了阴曹地府是吧?”石匠娘子尖声道。
“你这婆娘真是不讲理,我们东家一片好心你们当成了驴肝肺!东家,管他们做啥,爱呆就让他们呆个够!”茅阔说完,就拉着葛如沫的袖子将她拉走了。
葛如沫想想也是,她是好心,或许落在莫家人眼里,恐怕是不怀好意的多,她干脆就撒手不管了。
“等等,我想问一下,告我的人在哪?我想去看看。”
葛如沫有预感,今天的两件事绝非巧合,她得亲自去看看,好让心里有个底。
“告你的那人是个童生,死的人是他老娘。说起来也是奇怪,今儿死的两个都是你们清河镇的人。对了,那童生是扶着装着他娘的薄官去县衙里告的官,现在还在县衙大门跪着呢吧?”
汝阴县衙外,一位十来岁的少年全身素缟跪在前面,旁边还放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尸体,白布盖身。
当葛如沫葛彦明茅阔三人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见到那少年,葛如沫深感意外。
不仅她,葛彦明也是如此,“是他?!”
“阿明,怎么,你认识他?”茅阔也觉得有点太过巧合了。
“嗯,我和东家都和他们母子二人有一面之缘。”葛彦明长话短说,将那天相看的事略提了提。
“窦公子,我能看看令堂么?”葛如沫说话间,就欲蹲下。
窦真抬头一见是她,原本麻木的脸瞬间充满仇恨,血红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想干什么?县官大人都奈何不了你,你就嚣张了是吧?”
葛如沫皱眉,“窦公子,我很体谅你丧母之痛,但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你母亲的死因,以慰其九泉之灵,而非将责任推到青囊医馆身上,让凶手逍遥法外,你母亲也不能瞑目吧?当然,如果真是我们的责任,我身为青囊医馆的东家,也一力承担!”
“小葛大夫说笑了吧?你一个连亲生父母忤逆了无数次的人,怎么可能能体谅得了我丧母之痛?”窦真阴阳怪气地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