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和脚腕上,各带着一件精细的雕花银镯子。
瞧着她的模样,应该是被卖入花柳巷子不久,说不定之前还是哪户官家的小姐,被抄家入了奴籍后,买卖到这风尘地来的。若是王狗蛋这样的山里娃子,问路也是问这种看起来较为柔和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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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着脸,王狗蛋鼓起勇气走到这户院子口的姑娘家身边。
瞧见巷子里有客人朝自己走过来,衣着干净的姑娘家缓慢低下身子,半鞠了一礼,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自在的神色,对着王狗蛋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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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可是要入房歇息,您......您应该是头一回来这户院子吧。
我瞧您身上并没有带这院的恩客令牌,您先随我入房等等,我取一件挂上,您走的时候从门外摘下来就是了。只是这院子的银钱要稍微贵上一点,客人进来歇息的话,需....需得七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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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里的姑娘,应该接客没有几次,她丝毫没有看出面红耳赤的王狗蛋一副雏儿的姿态。唯唯诺诺的向着王狗蛋施礼,瞧着这般仪态,这姑娘至少之前是在大府邸里好生养着的身子。
比起花柳巷子,一般十几,几十个大钱,还有零零散散,二三钱碎银子就可以进去的院子。
这一户七钱小院的屋子,无疑更加昂贵。
或许也是因为这姑娘接客没有太久,而且出身和相貌都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倘若真是往日的官府小姐,而今沦落风尘,鱼水一场只需七钱碎银,愿意花这个银子春宵一场的大有人在。毕竟能将过去见都见不到的珍贵玉人儿,捏在怀里欢愉一场,可是这些底层的恩客,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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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王狗蛋上前,这姑娘也是心里羞愧,但她还是提前报出了银子,生怕有些客人事后不愿意交这笔较贵的银钱。听着这姑娘的说词,王狗蛋的脸色变得更红。
他咳了咳,对着小院外的这个姑娘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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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位姐姐怕是误会了,俺,俺不是来这里寻欢快活的。俺,俺就是想问个路,这巷子迷糊得很,绕来绕去也找不到一个地方。
不知道姐姐可知道这巷子里,有个外号叫油耗子的人。
嗯,名字好像是......姓舒,叫舒丰,外号油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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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别过脑袋,不去看这个姑娘。
本以为是上门寻欢的客人,可从这个山野少年的嘴里听到油耗子的外号,小院外的这个姑娘整个人猛地一机灵。甚至还有些害怕,丝毫十分畏惧这个名字。
但面前的这个少年,既然可以喊出油耗子的名字,必定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物。
来到花柳巷子的姑娘不少,但大多数都只是知道油耗子的外号是油耗子,知道他本名的很少。王狗蛋说舒丰这个名字,姑娘家还不太熟悉,但一听到外号,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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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才是真的爷,道上知道油耗子外号的不是没有,但能够让油耗子报上姓名的,每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涨红着脸色,姑娘家对着王狗蛋拼命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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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认得。
客人您要去找那位爷的话,小女愿意替客人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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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合上小院的门,这姑娘知道面前这个少年哪怕脸上生的再淳朴,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爷。万一热闹了他,油耗子一生气将自己扔到更为下贱的窑窟里,供人随意玩乐,下场比巷子里有一座小院,凄惨的不知道多少。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畏惧,带着王狗蛋领路的时候,这姑娘还是只敢走在王狗蛋身边一尺外的距离。
有了巷子里的人带路,约莫着拐了四五条岔路口的小巷。
身边的这个姑娘家,终于在一座小院子外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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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唯诺诺的伸出手来,指了指身边的院子门,姑娘对着王狗蛋开口知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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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这里就是您要找的地方了,舒爷他平日里就在这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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