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门口的小摊上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虽然前阵子置换了全新的青竹桌凳但是被烟火气一染摸上去多少有一些油腻。这种买早上吃食的摊子图的就是一个早,店家天还没有亮就支起了摊子。
原本摊位上还有不少吃饭的客人。
可是当左东辰牵着一匹玉龙马过来后,他们很快就扒光了碗里的饭汤留下几个大钱匆匆离开。
长安城里混生计的人都机灵的很,想要在这里混一口饭吃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明哲保身不要牵扯到大人物的争斗中。要不然稍不留意就成了哪一家小公子犯事的替罪羊,上头要是没有个说话的人少说得到大牢里吃几年的馒头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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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图一个热闹,结果被咔擦一刀的也不是没有。
想要在这座城里混一个生计,最基本的眼力劲还是要有的。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有时候是运,有时候则是劫。
像是左东辰这样能够牵着一头异兽明目张胆在长安大街上溜达的,怎么说也是一位实力极高的存在。光是这一匹异兽的气息就足以让一些人喘不过气来,长安城里也不难见到有富贵人家的公子花重金养了一些异兽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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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养得起异兽的,至少也是公侯家的少爷。
况且那些观赏性质的异兽为了让那些公子爷玩乐,本身的威胁力就很低,哪里比得上左东辰身边这一匹至少也是观夜大秘境的玉龙马。
这样的爷跑去哪儿不好,偏偏有着跑赖路边摊吃饭的习惯。
惹不起至少躲得起,这样的大人物身上的麻烦事一定很多,万一一会出了什么事情被伤着了那可是有苦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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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烧饼摊子从左东辰坐下没多久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他和那个一直扒拉烧火炉子的中年男人。
烤芝麻烧饼的大炉子下面柴火一直旺不起来,灰头灰脸的店主坐在一个小木头凳子上不停的吹着火气。
一旁的小铜锅里则是冒着泡的新鲜羊汤,一整根羊大骨在汤水里。
喷香的羊汤味随着雾气升腾,另外一个小盆里则是随着热水翻滚着七颗羊肉丸子。手里握着一根黑不溜秋的烧火棍,烧火棍很长上面油腻腻的裹着布条,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手里翻转着烧火棍不断扒拉着火炉子里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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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柴火旺盛了,店家才放下烧火棍子。
他用撘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檫脸色的灰土,随后咧开了嘴露出一副纯良的微笑向左东辰递过一碗茶水。
寻常人家用的大茶碗,里面是稀稀拉拉的几片散碎茶叶。
这样的茶水多是老百姓解渴用的,不是什么值得细细品味的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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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客人您气度不凡,想来也是一个贵人。
咱这小摊子做的是小本营生,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积了德最近遇到了这么多的贵人来。客人您是不知道长安城最近名头正盛的那个小先生可来我家吃过两顿饭,南羽家的二公子那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物。
他平日里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都给寻常百姓吃喝好几年。
这样的贵人还不是蹲在咱摊子上吃的那叫一个香。
本来是存了一点好茶,只是可惜最近用完了客人就将就着解渴吧。一路上风尘仆仆,要我说再好的香茗也不如这大碗茶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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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了一杆旱烟,店家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和左东辰唠叨着。
接过大碗茶一口喝干了近半,左东辰向着中年男人开口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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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对长安熟的很啊,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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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过来讨一口饭吃罢了,老家在哪儿也是记不清楚了。
不过这长安城我待了十几年这城里哪一条胡同巷子我不知道,活了大半辈子勉强也算是一个长安人。客人您来长安是打算落户还是暂住,您要是不嫌弃我倒是知道几处清净的院子,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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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城里混迹了这么多年,久到连故乡都忘记了。
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热情掩盖住。
磕了磕烟枪里的烟草,中年男人对着左东辰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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