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短促地吐了口气,低头看向凌笳乐,重复那句话:“大学生,你是来干什么的?”
是啊,他是来干什么的呀?他是来试镜的,来抢角色的。
凌笳乐缓缓地躺回去,“我是来……嫖娼的。”
沈戈立刻就笑了,“那你赶紧嫖啊。”
凌笳乐撇开眼,硬邦邦地回道:“我不会!”
沈戈凑得更近了,湿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所以,我来教你,你认真学。”
凌笳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简直难以相信。
这个人怎么那么会演?
十分稀罕的,凌笳乐这个烂片王竟然在此时此刻被激起作为一名演员的好胜心。
所以接下来沈戈解他扣子、令他衣襟大敞时,他没有再抗拒,直直躺着,并且努力控制着表情,一动不动地“配合”。
他自己也知道,这才哪到哪啊?如果这就受不了了,他还来干什么?
他是来试戏的。他需想要这个角色。他还想再火起来。
他凌笳乐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打不死”的,包揽热搜的荣耀他享受过,全网黑的滋味他也吃过,一时的人气低谷算得了什么呢?他十六岁松开把杆,投身进娱乐圈时,明明就已经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只要还能再火起来,他什么都能牺牲。
沈戈也把上衣脱了,露出精壮的倒三角身材。
他再度俯下身,眼睛看向凌笳乐刚刚被他含过的那片耳唇。那里刚才只被他轻轻嘬了一下,就一直红到现在。
凌笳乐看清他的眼神,经过一番短暂的内心挣扎后,微微偏过头去,将那只耳朵彻底展示出来。
沈戈再次张嘴含住,他没有嘬那一下,只是老老实实含着,手则落到凌笳乐的腰上。
“激情不够!”王序不满地喊道,惊得凌笳乐一个哆嗦,耳唇从那双抿得不很牢靠的唇间滑出来。
停在腰间的那只手迟疑一瞬,有些用力地向上抚摸起来,竟然搓得他皮肤发痛。
凌笳乐难耐地深吸了一大口气,胸膛不自觉挺高,像是要逃跑似的,肋骨在紧绷的皮肉下面根根分明。那只大手按在他胸膛上,用力向下压,凌笳乐跌回去,像是要被他嵌进沙发垫里。
那副嘴唇再度回到他的耳朵上,“放松。”低沉沙哑,带着情欲时的喘息,简直跟真的一样。
凌笳乐心脏一颤,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差太远了。
他努力放松身体,做出配合的模样,伏在他身上的人立刻改亲为舔。
伴着暧昧的水声,热乎乎的舌头将耳后那一小片皮肤舔得湿乎乎的,灼热的气息喷洒上去,让凌笳乐紧闭的眼皮颤抖不止。
他又有些受不了地想推沈戈,被对方提前察觉,一口叼住他的耳唇。
出于动物的本能,凌笳乐如被猛兽咬住要害的食草动物,登时一动都不敢动了,由着自己耳朵上那一小片肉在他齿间研磨。
随后他整片耳唇被沈戈含进嘴里,有些用力地吮吸着,耳眼里充满了潮湿的“啧啧”声。而身上的那只手,目标明确地摸向他一只乳头,像把玩一粒豆子那样,捏在指尖来回揉弄。
从这一刻起,他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如同一只被猫逮到的耗子,在对方的爪牙底下被动地翻滚颤抖。
沈戈将他翻了过来,前面裸露的皮肤挨上微凉的沙发,他下意识向后躲去,却又立刻被沈戈那精壮的身体压回来。
完全是肉贴肉的感觉了,前面的触感有多凉,后面那具躯体就有多热。
他和沈戈较劲,想将人从身上拱走,沈戈似乎也和他较劲,单手用力按住他肩膀,不让他乱动。
粗重的呼吸在耳后一掠而过,随即肩膀处感到一抹湿热。
那副唇舌沿着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不只是用嘴唇,还用了舌头,所到之处都留下潮湿黏腻的痕迹。
凌笳乐两手藏在脸下方,十个指甲用力抠着皮质的沙发垫,只在沈戈扒他衣服时动了一下,胳膊被向后拽去,随后袖子便从胳膊上退下来。
他的上身彻底袒露了。
那粗重的呼吸又移上来了,野兽似的在他颈后喷吐着热气。一只手探到前面,从他裤腰里伸进去……
“导演!”凌笳乐突然大喊出声,沙哑的声音无比刺耳。
那只手停住,被凌笳乐一把抓出来甩开。
“导演!我不演了!”凌笳乐被沈戈压在身下,用力扭着脖子、瞪着通红的双眼看向王序,“这个角色我不要了。”
沈戈从他身上起来,一连退了好几步,站到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坐起身,哆哆嗦嗦地穿衣服。
王序收起摄像机随手放到床上,嘲讽道:“就说出来两句词儿。”
幸好王序留给他最后一点尊严,离开时帮他们关上了屋门,挡住外面几束窥探的视线。
凌笳乐手上抖得厉害,扣子系不上,余光看见沈戈朝自己走来,他惊惧地抬起头,周围再没有摄像机了,他终于敢露出自己本来的表情。
沈戈脚下停了半拍,继而更大步地走到沙发旁,从地上捡起团成一团的t恤。
他套上衣服,最后看了凌笳乐一眼。
既不是初见面时的阳光,也不是刚开始试戏时的温柔耐心,他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心中所想,只那样沉默地看他一眼,便同王序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凌笳乐独自坐在沙发上,衣襟大敞着,一颗扣子都没系上。
“凌老师?”门外响起导演助理的声音,“麻烦您快一些,后面还有一组演员。”
这一刻,凌笳乐很想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