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万年坑。。。。美人儿们真的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我好伤心。。。。(咬手绢)
☆、91冬雪辞寒静待春融3
殷,宛如那玉雨粉雪的梨花,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感觉的。
他素来清清冷冷,不妖不媚,不争不闹,不断克制压抑自身的喜怒,不愿被他人窥探到内心。然而此时此刻,他可知他的这一句“道长”,已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有殷相伴的种种回忆不适时地出现在脑海中,我有些恍惚,脚下不觉顿住,却迟迟不敢转身;殷亦没有走过来,许是害怕揭开的答案并非他所希翼的那般。
为什么偏偏是被殷认出来了呢,只能说命运果然喜欢开玩笑,一个无伤大雅却致命的玩笑!我想我需要抓紧时间酝酿一下伤别的情绪,因为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生离”后的重逢将非常短暂,很快就会被迫演变为真正的“死别”……可是可是,无论我的主观意愿为何,怎奈如斯的现实,压根没打算给我一丝煽情的机会——
下一秒,我迷蒙的眼帘中印入了女冠的神圣身姿!一个女冠、两个女冠、三个……对不住,一不小心数不过来了,不得不按“打”来计量——一打提裙狂奔的女冠,为首的就是之前使唤毒瑾与我干活的那位,她们个个神情亢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逼近,很快就冲到了我的跟前,然后……正眼都没瞧我一下,就径直越了过去,朝我身后的某个方向嚷嚷:
“公子,您是想求纸黄符吗?我们有保家宅平安的,还有祝家人康健的,当然,也特别准备了姻缘符……”
“不是,我……”我听到殷急忙否认。
“这里是灵堂,你们这样还像出家人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起初是呵斥,但话音一转,尽显谄媚地说道:“这位公子是想施放焰口吧?贫尼马上就能为您准备妥当!”就几句话的工夫,一群女尼从廊下包围了过来,人数及气势上毫不输于女冠。
“道长、师太,你们误会了,我……”殷的声音很快就被盖住了。
“公子方才喊的明明是‘道长’,你们来抢什么香火啊?”女冠这边态度强硬。
“休想吃独食,刚才不过是你们的人恰好经过罢了!”女尼那方亦不肯示弱。
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逐渐浓郁,同时越来越多的女冠和女尼聚集过来,两方人马围拢成圈,口水仗愈演愈烈。而目瞪口呆的我一不留神就被挤出了人堆,俨然成了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正等在转角的毒瑾伺机将我拉了过去,值得庆幸的是,一直到我俩跑出主院,殷都没有追上来,想来作为导火线的他想要脱身实属不易。
我是勇擒内奸的分割线
“你晓得‘谨言慎行’四个字如何书写吧?刚才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你的小命休矣!”毒瑾自然不给我好脸色,一路念叨。
“过程不重要,只要最终有个好结果就成。来,让我们忘记刚才的小插曲,继续勇往直前……”
慷慨激昂的讲话刚起头,毒瑾就甩来个大白眼,我只得把话尽数吞回了肚中,继续虚心受教:
“现在开始听我的,我们先去找宗政绮,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接近她应该也不会困难,你老老实实跟我走……”
“也许我们应该老老实实跟着她会更有收获!”我打断毒瑾,定定指向出现在前方的一个匆忙而行的戴孝女子。
“那个是……”毒瑾顺势望去,双眼微眯,应已了然。
我笃定,墨台妖孽身边有皇帝安插的细作,一个隐藏得很好、与墨台妖孽极为亲近的人……毒瑾证实了这一点,却也不清楚那人的真容,想来皇上极为珍惜那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肯轻易暴露。所以,我只能全凭主观臆断了,而“她”一下就成了我的重点怀疑对象!
此刻恰逢那女子落单,她一连穿过数个院落,渐渐远离喧闹的人群。在接近曲尺水池的短廊时,我倏然现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女子迷茫地打量我,接着瞪大眼睛,轻呼:“夫人!您还活着!”
“我福大命大,自是吉人天相!你快带我去见我的夫君,他以为我甍了,定是伤心极了!”我无意过多的叙旧,直奔主题而去。
女子闻言面露古怪,问道:“夫人,难道主子尚不知您无恙?”
“我死里逃生,前段时日一直在他处休养,没与任何人有过联系。回城后听到种种传闻,我吓了一大跳,赶忙乔装混进府,这不,你是我回来以后撞见的第一张熟面孔。”
“夫人您受苦了!您……确定没有其他人知晓您仍在世的消息?”女子语含试探。
“我不敢光明正大现身,就是为避人耳目啊,我总觉得我被绑一事没那么简单!”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女子稍加沉吟,继而扬笑,道:“主子现在应是在前边灵棚那儿,待我为夫人您引路。”
我无异议地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发现女子并没有跟上带路,我缓缓回头,见她已掏出了短剑。
“夫人,您为什么要回来呢?您完全可以悄悄离开,远离皇都平安地渡过余生。”女子言语间流露出悲悯,却是纯粹的猫哭耗子。
“不继续做戏了么,秋梅?!”我冷冷注视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毒瑾说,皇上将他留在申屠疯子身边,是为了就近监督她,而他进南郭府,也是皇上的安排,主要是为设计冉燮絮进行必要的铺垫,顺便欲借南郭镡之手除掉我。当然,后来计划改变了,就在寒钓夜宴当天,他临时接到密信,欲暂时留我一命——对于皇上的命令,毒瑾既不会全然违背,也没打算坚决执行,是故那晚他依旧按原计划行事,被我撞见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他出面替我掩护也算仁至义尽了。
毒瑾的直言不讳委实令我无语,却也抓住了某个关键——懿渊帝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了主意?
按我的猜测,她留我是为了颜煜,也就是在夜宴之前,她突然获知了颜煜的下落,而那个消息来源极有可能就是墨台妖孽身边的细作。若说当时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只回忆起秋梅回府,再往后,就是春莲莫名其妙地摔伤,她顺理成章陪我赴宴,可遇险时偏偏她又不见了踪影——你说吧,种种巧合都凑一块儿去了,叫我如何能不怀疑她呢?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一不留神就茁壮成长了。
“夫人,您是有意找上我的?”秋梅神色大变,难掩惊惧,急问:“那么,主子也知道了?”
“你害怕了吗?放心,我还没机会告知他!”我真话假话掺半,将心中猜测当作已然证明的事实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你如此忌惮我的夫君,可皇上让你杀我,你为什么还敢动手呢?是因为你自认做事天衣无缝么?在‘生死门’,你诱我去见毒珊,其实是故意卖了个空子给她,对不?”可惜那时毒珊已斗志全无,压根没打算伤害我。
“我是药人一事,应该也是你猜到的吧!既然你在门派呆过,自然能探到些许风声,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么在南郭镡的船上,你又再次验证了药物对我难起作用,甚至在我同冉燮小公子躲一起时,你还冒险到屋外偷听了。当然,那日你倒是没有害我,因为你特意跟上船就是为了保护我,我之所以得以顺利脱险,恐怕还要感谢你的暗中相助。”
我尽力让事情有最为合理的解释,在说话的同时,也一直在观察秋梅,她的眼中现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夫人,您知道太多了,所以注定无法长命百岁!”
显然,秋梅的耐性已尽,她一剑招呼过来,但剑锋尚未碰触到我,就被一把匕首从侧边格开了。
“是你!”秋梅怒瞪悄然出现的毒瑾。
二对一,固然胜之不武,但咱们江湖儿女又何必拘泥小节呢!
“现在,你还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走我的性命吗?”我昂首挺胸,得瑟道:“我刚把我知道的全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补充一下,或者透露一些我不知道的□。”
秋梅无暇搭理我,只见她的手腕一沉,硬是将毒瑾的匕首压了下去,随即剑尖疾转,朝他的腹间刺去。毒瑾弓身向后闪避,他的反应是够快,可宽肥的道袍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他的行动,当秋梅反臂劈过去时,他躲得甚是勉强,前襟被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一道口子。
我想我该出手了,问题是,秋梅跟毒瑾之间的打斗,貌似不是我能轻易□手的,二人你来我往、你攻我守、你刺我挡,出招拆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有好几次我甚至看见兵刃相击时逬出了星点的火花……人啊,贵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决定以“动口”的方式来为毒瑾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