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很快结束。
到散会了,呼吸科的洪主任和普外科的主任各自过来,与霍从军商量起共同义诊的事。
云医各个科室,每年都会有义诊的任务和名额,但科室的积极度不同。
通常来说,越是高端专业的科室,就越不喜欢义诊,反而是开展的项目大众化一些的科室,还稍稍有一些积极性。
义诊说是义诊,也就是免去体检和门诊的费用而已。
另外,送医下乡能方便看病群众,省去他们奔波的麻烦。但是,病人若是被收治了,该缴费的还是要缴费。
对科室来说,也就算是增加了病源。
当然,对云医这样的地区顶级三甲来说,他们肯定是不缺病源的,更别说义诊出来的普通疾病了。不过,要是将义诊看做是必须完成的任务的话,各个科室的积极性也就有些区别了。
呼吸科和普外科算是相对较大众化的科室,义诊出来的疾病总有些属于他们日常的治疗谱系的,这次听说有凌然自愿,就想凑个数,一并将任务完成了。
过了会儿,骨科的一名主任医师和手外科的王海洋主任医师也跑了过来。
他们就更凑数了,心里估计是有将病人丢给凌然的想法。
霍从军来者不拒。
凌然是没有门诊经验的,年纪又轻,在霍从军不去义诊的情况下,他也愿意多几个科室的老人给凌然帮忙。
手外科的王海洋则是好奇的看看外面,问:“贺主任不一起组个团?”
肝胆外科开展的手术类型本来就不多,有凌然在,义诊出来的肝胆类的疾病,可以大量的甩出来,贺远征有充分的理由来组团的。
霍从军笑笑没吭声。
呼吸科的洪主任点了一支烟,嘿嘿的笑道:“老贺多数是想趁机多做几台肝切除吧。”
在场几人哼哧哼哧的发出坏笑来。
霍从军咳咳两声,道:“我们凌然可没抢老贺的病源啊,现在来找凌然的,那都是各地方医院介绍过来的。”
上级医院上级医生的牛气,就在于我能做你不能做的手术。
就肝胆科而言,武新市一院之类的省内医院,以往遇到做不了的病人,都是直接建议病人去京城或沪上的,并不会荐到云医来。现在则有很多医生,是推荐病人找凌然了。
这种互动是一种很自然的变化,也是地位的体现。
“不说这个了,咱们就商量一下义诊……”霍从军向来不喜背地里说人,一句话就将肝胆的事儿给略过去了。
要出义诊,最麻烦的是行政和后勤方面的工作。医生们反而简单,带着手脚眼睛去就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非是花费些时间精力罢了。
但对义诊的组织方来说,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随行的人员安排是一方面,器械和耗材的准备更是少不了的。
这其中,器械有搬运的麻烦,有维修、调试和损耗的麻烦,耗材更是纯粹的开销,带的多了钱包受不了,带的少了,又怕不敷使用。
一番繁忙,真到凌然等人成行的时候,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凌然不光将自己的病床给塞满了,肝胆外科、手外科和icu也被占了将近40张床。
这么多的病人,就算出院的速度快,管床医生的压力也小不了。
凌然仔细思量一番,就道:“左慈典、马砚麟和张安民留下好了,余媛和吕文斌跟我去义诊。”
左慈典想到三人管理100多张病床的病人,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忙道:“我们三个人管这么多床病人……,而且……而且张医生还有肝胆外科的一摊事,小马也不能全天在。”
说到这,左慈典都要佩服凌然,留下的三个人,两个人的编制都不在本科室,等于用的是别人家的劳动力,虽然是历史遗留问题,可也是够呛的。
“从其他治疗组借两个医生过来如何?只要顶三四天时间,应该就有三分之一的病人出院了。”凌然这次不光做了肝切除,还做了胆囊、跟腱和手指的手术,另有多名急诊的小病号,预后好的话,住不了一个星期就能陆续出院了。
左慈典却是连忙摇头:“借人不行啊。就我们仨,借谁过来,都得听人家的。”
左慈典人是老了,资历依旧是新人住院医,马砚麟和张安民连急诊科的人都不能算,更是说话不算数。
“咱不能总是借鸡生蛋。”左慈典无奈道:“要不然,再找两个规培生过来,今年的实习生也做了一段时间了,也可以叫几个过来。”
凌然无所谓的道:“可以,我问一下。”
凌然说做就做,立刻就将电话打给了霍从军。
电话连着电话,不一会儿,从医政科到检验科的医生们,都开始频繁的接听起了电话。
在云医做规培和实习生的年轻人里面,少不了有关系户、医二代之类的。称不上关系户的,也有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小背景。
对于这些尚未跨入医院大门的新人们来说,凌然的名气却是如雷贯耳。
一方面,是凌然的年龄和技术很具有话题性,另一方面,则是凌治疗组本身所具有的吸引力——住院医月入过5万的治疗组,在云医,除了骨科,就只有凌治疗组了。
就算是关系户、医二代们,也更愿意找一份有钱有前途的工作。
此前,凌然一直没有招人的念头,霍从军也不愿意医政科的浑水影响到凌然。
这时候,凌然打开了闸门,就由不得众人激动了。
“凌医生,医政科雷主任亲自打了电话过来,说要到明天,才能送三人名单过来。”左慈典面色古怪的挂掉了电话,向凌然报告。
“三人名单要到明天吗?没有人了?”
“大概是不好确定人选。”左慈典小心翼翼的问:“雷主任想问问看,您有什么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