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旁边若无人,前边村口的老年大巫,却是神色苍白,唇角带血——先前他的本命巫鬼被对方轻易收掉,一身巫术便失却大半,受了极重的伤。
老巫神色沉重,一边用土话吩咐着几名年轻人,本人却是直直地走过来,一脸视死如归。
而其它巫人则飞快聚集,收拾东西,便簇拥着几名年轻人向着村后走去。
邵渝不以为意,只是对几名学生淡淡道:“这些都是走私贵重野生动物的犯罪嫌疑人,你们去把他们抓住,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几名学生神色各异,有跃跃欲试者,有心有余悸畏缩不前者,也有认真观注哪些柿子比较软,从哪里吃比较不夹口。
最先动的是巫阳和黄烨,两人练手行动,速度极快,御剑术连上学样下发的破邪线,一路穿针引线,仿佛一只只蜘蛛,把面前的一个个对手都困成粽子,没有一个逃脱。
偶有敌人三五成群想要反抗,便被邵渝一鞭打散,镶进房间里、土地里不知死活。
村里大部分巫人都是训练比较早的,法力不说远在几名学生之上,也是略高一筹的,但奈何对方都个大的毫无强者威严,以大欺小,一但对阵下手狠了一点,那无处不在的鞭子便自虚空中毒蛇一样探出,把人打得人事不知。
见此情况,剩下的几名学生原本因为被抓而生的一点畏惧飞快散去,拿着剑冲了上去,可以说十二分折狐假虎威了,尤其是黄烨,仗着有老师撑腰,在一名高大的巫人前左摇又晃,极尽挑衅之能事,就想让对方下重手,好再看看老师的鞭法是怎么打的。
邵渝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让黄烨被对方扯着腿抡了十几圈甩出去时,才拿鞭卷走了按抛物线要落撞上大树的学生,任那个被挑衅的巫人甩完人后撒腿就跑。
从头到尾,那名老巫都不为所动,仿佛这些倒下的人都与他无关,一副他已经化身为树,不理凡尘俗世的高人模样。
邵渝轻笑一声,一步轻移,从水上跨至岸边,周围的许多保护动物聚集在他周围,想要靠近,却又位居于他身上的凶兽气息,只能远远缀着,不敢靠前。
而这时,那名老巫神色严肃,缓缓举起那根巫杖,横在村口,似乎在说,不许再前进一步——几名学生终是人微力轻,虽然已经抓到数十人,但却有更多的人已经消失在村尾,进入后方的桑树林里,难觅踪迹。
“何必如此?”邵渝轻叹息道,“该怎么判,也不过是进监狱劳役,投降自首还可轻判,你纵他们离去,却是让他们只能一世逃亡,担惊受怕,反而得不偿失了。”
在他的眼睛里,这名老巫正在用他仅剩的一点生命注入巫杖,似乎在招唤着什么大妖鬼怪,但等召唤出来,他差不多也可以驾鹤西去了。
“后生说笑了,”那老巫面色嘲讽,露出一口枯黄稀疏的烂齿,“那些畜生哪杀不得,就你们这些文化人矫情,都是天生地养,它些咋能比人值钱了?”
“那,这是什么?”邵渝从一个摊贩上拿起一个密封玻璃瓶,里边装着一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婴儿,贴着玻璃的脸庞青灰稚嫩,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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