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陈玺想要见你一面。”柳如烟目光复杂的看着沈毅,轻声说道。
“陈玺?”沈毅淡淡一笑,“他要想找我,为什么不亲自过来?反而派你来?”
“陈公子现在被家里禁足,根本出不来,这消息还是他派人通知我的,让我务必将公子请过去。”
“哦……是这样吗?”沈毅淡淡的说道。
“嗯嗯,陈公子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稍等一会就到了。”
沈毅呵呵一笑,却突然一撩车帘,喝止了车夫,然后下了车,柳如烟有些不知所以。
“公子你……”
沈毅站在路旁,一脸淡然道:“你那个陈公子要是有事求我,那就让他自己过来,让你带着我上门去找他,他的脸怎么那么大?”
柳如烟被沈毅问的张口结舌,沈毅却懒得管她,转头就要走。
在拐角处的陈玺赶紧走了出来,一躬到底,而后苦笑道:“沈兄留步!”
沈毅站住了脚步,嘴角挂着一丝冷然的笑意,“陈兄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居然躲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什么意思。”
陈玺苦笑,“并非小弟不愿意登门拜访,实在是不敢过去啊,您是不知道,自从王崇那个家伙死了后,我家里已经严禁我出门了,这次出来还是偷着溜出来的。”
沈毅静静听着,全程面无表情,他不相信陈玺冒着风险见自己就为的诉诉苦,果然。
陈玺叹了口气道:“之前的事情都是小弟我的不对,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王崇那厮,希望沈兄大人有大量,不要挂怀……”
“说重点!”沈毅打断了陈玺的话,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玺怔了怔,偷眼看了看一脸冷漠的沈毅,心里寒气直冒,以前的沈毅可是很好糊弄的,就算有什么得罪他的,随便说几句软话就没事了。
可现在的沈毅,自己已经这般放低姿态了,依然一脸冷漠,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咳咳,沈兄和三公主很熟吗?”
沈毅眼眉一挑,大概猜到陈玺的意思了,但还是冷声道:“还算可以吧!”
陈玺一脸的羡慕,“公子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和三公主见一面呢?那日毕竟是我不对,我想当面向三公主致歉!”
沈毅看了看陈玺,突然发现自己小瞧了这位仁兄,这人不是傻就是胆大包天。
那天的事已经明显恶了三公主,正常人的做法就该是有多远躲多远,他居然还上赶着要见燕曦。
莫非他心里有别的想法?
沈毅沉吟不语,陈玺看沈毅的目光变换,也猜出沈毅应该是明白了,不禁苦笑道:“三公主天潢贵胄,我不过是司寇之子,怎敢有那等妄想,我要见三公主,实在是有我的苦衷。”
接下来,陈玺慢慢讲出自己的事情。
原来他老爹陈司寇当年曾经得罪过陈晓月,这件事虽然并非什么大事,可现在的陈晓月位高权重,手里掌管着钦察监这柄大杀器,朝中无人敢惹。
陈司寇心里便开始忐忑不安,毕竟当年的事是陈司寇这边做的不地道,若是陈晓月现在追究起来,对陈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因此陈司寇曾经请托了无数人,并且备了厚礼,想和陈晓月了结这段仇怨,可不管请谁出面,陈晓月都是将礼物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每一次退回来,陈司寇以及陈玺都会多一份心惊胆战,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一年多了!
陈家现在已经变得人人思危,不光陈司寇忧心忡忡,就连陈玺有时候也会在半夜被噩梦吓醒。
这并非他们杞人忧天,实在是现在的钦察监可谓权势滔天,无数的封疆大吏一方诸侯都被钦察监斩落马下。
这怎能不让陈家担心。
尤其最近宁王自杀,曾经权势煊赫风头无两的宁王府一朝败落,也是钦察监动的手。
这样的惨状就摆在面前,陈玺怎能不害怕。
所以自然而然的,陈玺就想起天水楼台那晚,陈晓月和三公主燕曦的亲密无间来,眼前不禁一亮。
若是能请动三公主说和,那绝对可以让陈晓月不再记仇。
可怎么请动三公主呢?
陈玺不是傻瓜,那天沈毅一眼就认出燕曦来,而且燕曦还对沈毅大喊大叫,语气亲热,显见的两人肯定关系匪浅。
尤其陈玺从宫中打听到了秘闻,前段时间京城丢失的那位贵人就是燕曦,起因就是燕曦因为看了沈毅的红楼梦,心生向往,偷偷溜去了扬州见沈毅。
最后还是沈毅护送燕曦回京的。
这种种都让陈玺断定,燕曦肯定和沈毅关心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