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安从陈岳怀里挣出脑袋来:“上次太子殿下问过我有什么打算,不如我去找他帮——”
不等易长安说完,陈岳就黑了脸,假装凶狠地在她臀上拍了一记:“不许你去找他;这件事我自有安排!”只是拍过后又不舍,下意识地帮她揉了揉。
易长安不由低低“啊”了一声,扭着身子想躲,却被陈岳牢牢圈住了:“我的新年礼物还一直没来得及送给你呢。”不由分说地带着易长安走到博古架边,拨弄开关打开了墙上的一处暗洞,从洞里掏出了一只盒子递了过来,“打开看看。”
陈岳本来想把这只盒子在除夕子时那一刻送给易长安的,只是那天易长安却送了他一份意外的“礼物”,他食髓知味,缠绵一晚后却是一时忘记了,之后又发生了郑郎中的命案,更是一门心思忙到那些差事上去了。
直到今天回来,陈岳急匆匆地赶去找易长安,心底才把这事记到了心里,一回来就捧了出来。
易长安看着手中的那只灿若云锦的金丝楠木盒子,不由有些好奇;陈岳打算送她的新年礼物?会是什么呢?
盒子不过比巴掌大些,要说装一件首饰倒是合适,但是如果只是装一件首饰,陈岳却犯不着把这盒子放进墙中的暗洞里……
易长安轻轻打开了木盒,诧异地拿起了里面的一块金色的牌子:“这是什么?”
牌子一入手,就甸甸得沉,明显是真金铸造。易长安吃惊地看清了正面阳刻的被龙纹缠绕的“免死”两个字,一时失声:“这是免死金牌?”
原来真的有这玩意儿?
陈岳低低应了一声:“对,这是我上次向皇上讨得的免死金牌,有了这面金牌,除了永不在赫免之列谋逆、叛降、贪贿、不道等五罪以外,其他罪由皆可既往不绺。”
易长安受明史影响,一直觉得锦衣卫是个高风险职业,明史中历任锦衣卫指挥同知里面,就没有几个最后能得了善终的。
锦衣卫就是皇帝手中的刀,过刚易折,过锐易毁,陈岳有这面免死金牌,今后就算有个什么万一,也是一道妥妥的护身符了。
易长安连忙将木盒递了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赶紧拿好啊,这可是救命符呢,你给我做什么,我又用不上——”
陈岳紧紧捉住了易长安的手:“这是上次火器研制成功后,皇上论功赏的,本来就该是你的,何况你有了这道符,万一被人发现了也不怕,我以后去再远的地方办差,心里也能安心……”
被人发现……陈岳担心她被人发现会获罪,竟早早就替她筹划好了……易长安心绪一阵翻滚,看着陈岳这些天因为辛苦而有些削瘦的下颔,眼睛有些发酸,连忙低下了头:“好,那我先收着。你出去这么些天也累了,赶紧洗漱先睡了吧,我——”
“我打算明天就去越州。”
易长安猛地抬起头来:“你又要走?!”
陈岳不舍地抚了抚她的脸,轻轻点了点头:“周大人正在归途中,我会通知他想办法在路上耽搁些时间,然后带人去越州寻找证据。
我觉得玄清子很有可能就是有一个孪生兄弟在越州跟他演双簧。既然敢出面弄鬼,我就一定要把那人找到!”
先前听燕恒的话音,皇上明显对玄清子亲近了不少,如果他这里再不加快行动,等周良保带着潘园主人从越州回来,证明了玄清子确实去过越州摘取蟠桃,只怕皇上会对玄清子深信不疑了;这可不是好事,谁知道玄清子借着仙灵山的名头,会引着皇上去做什么?
易长安也很快想到了里面的关节,想着陈岳才回来小半天,竟然明天又要走,就连今天想两个人好好过的上元夜,也被人中途打岔没能过好,心里既不舍又难过,却还是强撑着开了口:“明天又要赶路,那你快点洗漱了好休息,不然累坏了可不是好玩的。”
陈岳却紧紧箍着易长安不肯松手:“我们一起去洗!上元节我送你的礼物是那盏花灯和我自己,你都说好了收下的……你放心,我不累,我就是想你想得紧……长安,长安好不好……”
男人的气息灼热而危险,像会烫伤人的岩浆,易长安却被那一声低磁的轻唤唤晕了头,舌尖半天也舍不得说出一个“不好”来……
第324章 熨帖
天际泛出了一片鱼肚白,晨曦微微照亮了窗户。
遮得严实的床帏被轻轻撩开了一角,让外面的晨光隐约照了进来。陈岳侧身撑着,贪恋地俯看着睡在身侧的易长安。
才尝了滋味儿的男人旷了半个月,昨天夜里何止是“小别胜新婚”,直折腾了大半宿才肯放手歇下,可是一想到今天又要走,陈岳心里依旧是万分不舍。
易长安的眼睑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脸颊却是淡淡的嫣粉,整个人如同被精心浇灌的花儿,透出一番茁茁滋润的气息,舒展又明媚。
陈岳这时才悟了女人是花,要靠男人来养的话外音,想到这朵花儿是自己精心养护的,男人的满足感顿时油然而生。
给易长安掖好了被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陈岳出去吩咐了些事,再转回来时,看到床帏已经高高揭起,连忙疾步走了过去按住了易长安的肩:“时辰还早,再睡会儿,节后第一天上衙不用那么准点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露出的一片白皙上,呼吸一下子就粗重起来。
白嫩的胸口上还留着青紫的吻痕,让陈岳立时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易长安一声声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春意羞染的脸,媚波轻荡的泪眼,还有那双紧紧缠在他腰身的修长玉腿……
易长安红着脸飞快地将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开口声音却有些微哑:“我要沐浴……”都怪陈岳这混蛋,要了一次又一次永不靥足似的,她总觉得那里黏黏得不舒服。
陈岳忙递了一盏温水过来,候着易长安喝了,接了空盏搁在柜子上:“先歇着,我现在就去打热水过来。”
易长安依言又躺了下来,正在睡意朦胧间,陈岳已经转身回来,揭了被子用披风裹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热水都备好了,我带你去沐浴。”
易长安身上只虚虚着了一件中衣,才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即使有披风裹着,也忍不住往陈岳怀里缩了缩:“冷……”
因为疲惫,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跟只小奶猫儿似的缩在他怀里,恁般可怜;刚才撩起又被压下的火一下子就从下腹腾了上来,陈岳飞快地看了一眼漏壶,脚步生风地抱着易长安进了浴室。
披风和衣衫被胡乱丢在地上,还在闭着眼昏昏半睡的易长安刚刚因为被热水的包裹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就诧然地睁大了眼。
浴桶里七分满的热水因为两个人坐了进来,已经溢出桶沿哗哗地往地上淌去,陈岳抱着易长安坐在自己腿上,强硬地挤了进去,掐着她的腰慢慢动了起来:“长安,你睡你的……”
他这样子还让她怎么睡?易长安气得一口咬在陈岳肩上,却换来了男人更凶猛地冲撞,浴桶里的水猛烈晃荡起来,很快就将浴室的地面淌湿了大半。
直到易长安脑中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陈岳才低吼了一声,在折磨得他要命的那处释放了自己。紧紧抱着易长安,抚着她光洁的脊背,陈岳长长吁了一声:“长安,我真想把你一起带走!”
易长安胸口的起伏慢慢平息下来,双手捧着陈岳的脸,端正对着自己:“那我辞官不做了好不好?”
“辞官?”陈岳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你不觉得会空负了你这一身本事吗?而且光让你呆在内宅,我怕你会闷死。”
陈岳从来不认为易长安要跟普通女子一样,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他一直觉得易长安跟男人一样,完全可以大有作为,这样的人才困守内宅,实在是太让人可惜!
易长安本来也是事业型的女人,还真做不来这个时代的贤妻良母,刚才也是一时情动说了那样的话;被陈岳这一点,很快就醒回了神来,双臂勾着陈岳的脖子将头倚了过去,喃喃道:“可是我想给你生几个孩子,我们一起把儿女养大……”
一个家,一个温馨的家,家里有长安,有长安给他生的几个孩子,甚至以后,还会有孩子生下的一群孙子,热热闹闹地围着他们说话……
想着那样的情形,陈岳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捧着易长安的脸亲了一口,凤眸中满是认真和坚定:“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以后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们一起把儿女养大,我还要带着你到处去游览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