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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 第112节(2 / 2)

宁玉堂的脸色微微舒展了一些,可是听着姚伟义的招供,脸色又慢慢黑了起来:“你说那人,是沉香巷向家?”

谁不知道,沉香巷向家,原来是武国公府放了身契出来的家奴,虽然换了良民的身份,却是一直忠心于武国公府的;向家老太爷自当年放了身契出来后就一直经商,他既有经商的天赋,又有武国公府人脉的支持,十几年间竟然也挣出了一片大家业,成了燕京城里有名的富商。

据说,向老太爷挣的银子里有,武国公府的一多半干股,难道这些还不够么,居然把手还伸到了皇粮国税上?!

姚伟义连连点头:“我当初来到府衙任司户参军的时候,原来的张主事特意设宴请了我过去,除了向家的二老爷,还有武府的三爷也在……如果不是当时武三爷也在席上,那年我怎么也不可能答应做这些事的……”

就是那一年,他的命运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得了时任司户主事张奚的赏识,这才私下设宴宴请了他,没想到这一场宴既是牵线搭桥,更是一场逼着他入伙的鸿门宴。

那时他能怎么样?武国公府的嫡长孙女自小就定给了太子为正妃,武府是响当当的未来正牌国舅家!向家的二老爷一边让自己的长随给他斟酒,一边似笑非笑地问他,考虑得如何。

他能考虑得如何?他如果不答应他们做那些事,只怕如今坟头的草都长得老高了,而他们还可以另外挑一个人来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

之后在张奚离职,推荐他升任主事之后,他就把娄四德拉了进来……怪只怪,娄四德竟然在半路上升出了退缩的心思!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做下了这些事,那边又怎么可能放他们抽身而退?!

易长安听着姚伟义的供述,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司户参军管人丁赋税,姚伟义不过区区一个司户主事,却能瞒天欺海,在人丁户数和上缴的国税中捣鬼,少报瞒报,从中截留……

等姚伟义录完了口供被带了下去,易长安终于忍不住看向宁玉堂:“大人,那个武府到底是什么人家?”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让府衙里的官吏冒着杀头的危险,私下瞒报截留国税?

宁玉堂有些诧异地看了易长安一眼,想到她到底是才来燕京不久,开口低声解释了一句:“是武国公府,太子妃殿下的娘家……”

易长安猛然愣住。这背后,难道是——

第272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本来以为是一起简单的人命案,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些事来。宁玉堂背上一片冷汗,心里知道事到如今,只怕自己是摊上大麻烦了。

他的座师早已致仕,燕京府尹这位置犹如火山口一样,所以几方博弈下来,倒让他这个上头没什么人的来坐了。自任职以来,他一直小心谨慎,没想到险险过了寿王府夏氏命案那一关,最后还是撞上了这事!

想到太子殿下对易长安的青眼,宁玉堂恍惚间甚至还有那么一眯眯的虚怕:易长安应该是太子的人了吧,这案子牵扯到武家,如果抖出来,肯定对太子的声望有损,只怕另外几位殿下会借机做文章。

横竖那些人丁赋税在他上任之前就一直是瞒报的,他一个失察之罪逃不了,怕就怕,如果易长安把这事禀报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不做二不休,把知情的人都……只怕他这里比失察会更惨几分!

宁玉堂脸色有些发白,只觉得口中发苦,取了茶盏正要喝茶,却听到身侧易长安的问询:“大人,这事如今该怎么办?”

宁玉堂的手一抖,几滴茶水就漾到了手背上,连忙将茶盏放了下来,稳了稳心绪:“依长安之见,我们该如何才好?”

自易长安进了府衙以来,他一向跟易长安为善,到时凭着这点交情,让易长安求到太子面前,或许还是能……

不等宁玉堂多想,易长安就详细答了话:“下官认为,一要趁夜即刻遣人先将姚伟义的家眷接出来秘密安置,二要按姚伟义的口供,明天一早先清查司户司,同时拘了向家二老爷过来问话,搜查向家书房。

姚伟义口供中说,当时武三爷也在那次的酒席上,明显是露面的意思,不过武三爷后来提前离席先走了,所以个中情形如何,我们不可擅定,不如等向氏的口供出来后,具体再行定夺。大人以为妥否?”

易长安的意见,竟然是要顺着查下去?!他就不怕把太子牵扯进来?宁玉堂有些讶然地看了易长安一眼,见她神色认真,心里莫名一松,一时又为自己刚才生出的那点小心思有些羞愧起来,连忙一口应了:“好,就照长安说的这么办!”

顿了一顿,宁玉堂还是小心地提了一句:“事涉武国公府,长安你看是不是你过去跟太子殿下那边提一提……”

易长安是想等事情弄清楚以后,再去找燕恒的,听到宁玉堂这句提醒,沉默了片刻含糊道:“到时再看吧。”她是纯办案型人员,这些政治上的事,有时并不是很懂。

宁玉堂也不再多问,怕事情泄密,立即从自己府上调遣可靠的人手,拿了姚伟义写下的书信,连夜将姚家的家眷转移走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多做一分,以后追责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少上一分……

易长安揣着那只木匣子,有些闷闷地出来上了马车,径直回了府,先吩咐了墨竹明天准备奠仪先代她往旷家走一趟,然后要了热水狠狠泡了一个澡。

昨天醉酒,今天一早被叫醒,就劳累奔波到现在才得歇脚,本想着热水解乏,好好休息休息,只是脑子里的人、事却杂乱纷纷,让她心神不宁。

心绪烦乱,易长安“哗啦”一声从浴桶中起身,胡乱抹干了身上的水,穿好了衣服,盯着自己搁在桌子上那只木匣子看了片刻,将那只匣子揣进了怀里,拉开了房门:“江浪、江涛,我们去陈府!”

夜静更深,更衬得敲击在麻石街面上的马蹄声清脆响亮。

陈岳在岔路口低声交待了田胜几句,让他先回去休息了,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地回了府。

才进府门,就见雷三娘一溜烟儿似地绕过照壁跑过来迎他,陈岳有些诧异地立住了脚,打量了雷三娘片刻,脸上有些戏谑:“怎么,我放了你们一日假,常大兴就是专门给你买了这支金簪?”

常大兴跟雷三娘定亲,几个兄弟起哄要常大兴来个金簪定情,所以陈岳特地放了常大兴一日假,让他去采买成亲该用的东西。

不过瞧着雷三娘头上这支沉甸甸、金灿灿的大金簪子,这还真是常大兴的风格啊……

见雷三娘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却伸手小心地扶了扶那支金簪,陈岳好笑地摇摇头:“有什么事还不快禀报?怎么常大兴不来倒是你冲了过来,莫不是专门让我来欣赏他帮你买的这支金簪吧?”

这金簪有什么不好?用料十足个头大,不像那些几根丝拉出来的,别瞧着花样好看,实际上只得一点点金子!雷三娘心里哼了一声,却记着把自己忍了大半天的话先说了出来:“大人,下午的时候易大人给您送了一个女人过来!”

易长安给他送了个女人过来?陈岳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雷三娘瞧着陈岳脸上的神色,心里八卦之心更是熊熊燃烧起来:“还是刚从香粉街赎出来的女人呢!易大人让常大兴领了回来,现在就安置在咱们客院里——”

想到昨天易长安在东宫的醉酒,燕恒若有似无的深意,陈岳心里一时七上八下起来:长安她……

雷三娘觑着陈岳的手掌已经悄然紧握成拳,一时没把住门,冲口问了出来:“难道易大人是送个女人过来表示跟大人您断绝关系?”

一种尖锐的疼痛骤然从心底漫开,这种感觉既熟悉又让他无措;上次易长安跟他断绝关系的那一回,他的心就是这样一阵阵发疼,可是这一回,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昨天在东宫,燕恒又做了什么吗?

见陈岳脸色黑得可怕,雷三娘这才恍然察觉自己刚才似乎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畏缩地退了两步,咽了咽口里的唾沫,干干安慰了陈岳一句:“大、大人,这个、这个天涯何处无、无芳草,分、分桃断袖长不了,您也不用太伤心了……”

雷三娘在说些什么,陈岳已经听不清了,突地转身就向外奔去:“备马!”他要去易府,他要找易长安问个清楚,什么香粉臭粉的女人,他不要!

陈岳翻身上马,抄小路疾驰而去,正街大道上,一辆刻着一个“易”字标记的马车正急急忙忙往陈府驶来。

站在照壁边的雷三娘盯着大门的方向愣了半晌,轻轻摇了摇头:“两个都是那么厉害的人物,何必非要这么纠缠在一起呢,也许就这么断了也好……”

“三娘,大人呢?”常大兴这时才赶了过来,见只有雷三娘一人立在照壁边,有些疑惑地往四处看了看,“难道之前不是大人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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