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位易三爷当初在本家的时候没少刁难易大人,这会儿瞧着人发达了,居然大老远地跑过来想打着人的幌子做生意——”黄淑珍趁机插了话进来,“我听说他还强逼着要易大人入上一股呢!”
做官的光靠俸禄,实在是两袖清风,族人三四靠着做点生意,少不得几家合股,正该是两边欢喜的事,怎么就还要强逼到易大人了呢?
可关夫人跟易太太两人合伙开了家绣坊,关系好着呢,关夫人这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再结合黄淑珍上一句“当初在本家的时候没少刁难易大人”这话,几位女眷不约而同心里都有了些想法,这位本家来的易三爷,只怕是位恶客,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合伙做生意,而是仗着族里关系和地位,想压着易大人做事来的吧!
黄淑珍瞧着目的达到,甩了甩手帕,装作一脸担忧:“我瞧着那就是个横的……不行,易大人还在前头待客呢,云娘向来良善,我得过去帮着云娘看着点,可别让她在自己家里吃了人排落!”说着带着自己的两个大丫环也走了。
喝得有些半醉的易惟敦觉得浑身燥得很,偏偏那个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他身上的丫环狡猾得紧,一边哭着陪罪,一边就往院门口缩。
易惟敦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越来越压不住了,竟然一股股地往下窜,让他看着那还在缩着肩膀哭泣的丫环就是一股邪火。
了有些干燥的嘴唇,易惟敦一边示意长随春源去关院子门,一边急步上前想拉住那个叫银鸳的丫环:“过来,你把爷的衣裳都弄,你得给爷擦干净!”
顶着易惟敦那越来越露骨的目光,看了眼他腰线以下湿的那一大片,银鸳心里紧紧绷着,飞快地想赶在春源关门前跑出去:“易三少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奴婢吧……”
易惟敦不等银鸳再说什么,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就想扯住她,银鸳尖叫了一声,因为躲避,不得不往旁边闪了闪。
院门,刚好被春源合拢!银鸳的心顿时突地往下一沉,而下一刻,院门却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何云娘带着锦儿奋力挤了进来:“三堂兄,你这是做什么!我家中的奴婢再是得罪了你,也没必要关了院门喊打喊杀的吧?!”
易惟敦已经有些等得急不可耐了,此时甚至意识都有一些模糊,耳中听着女人的娇叱,下意识转头看向何云娘。
何云娘刚生完孩子几个月,年纪也才十八岁,此时的气质既揉合了少女的稚嫩,又带有隐约的风韵,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为人母的成熟……
这样的女人,要是被自己身下会是什么样?易惟敦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想法都没有了,只除了一个:抓住这女人,狠狠地要她!
何云娘一眼看到易惟敦腥红的眼睛,心里就蓦地一紧:莫离没说过他的药会是这么强劲的效用啊?易惟敦看起来似乎反应格外强烈,难不成——
“过来!”不等何云娘作出什么退避的反应,易惟敦已经一手掐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拽,一手将她的衣裳往下一扯。
随着“嘶啦”一声衣裳的裂响,三个女人的尖叫齐齐响起,锦儿刷地冲上前去挠易惟敦的脸:“你这个畜生,快放开我们太太!”
易惟敦正是着火的时候,冷不丁脸上被挠了几道血印子,刺痛更刺激了他的神经,一脚就将锦儿踹了出去。
见锦儿痛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银鸳咬咬牙也冲了上去,却被易惟敦同样一脚踢飞。
莫离的药出错了!出问题了!何云娘身子一阵阵发抖,拼命挣扎着想从易惟敦手中逃脱:“易惟敦,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你堂弟易长安的妻室,你——”
易长安?那个以前被他欺负了也只敢隐忍的易长安?易惟敦愣了愣,脑中闪过的却是前几天易长安对自己的那一张冷脸,邪火呼地一下燃得更烈起来。
易长安那个得点势就翘尾巴的野种,要是知道他的妻子被自己弄了会怎么样?!一种别样的刺激从易惟敦大脑深处涌出,瞬间冲散了他仅剩的理智,何云娘身上第二件长衫被他发狠地又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
中秋时节并不太寒冷,何云娘穿的衣服并不多,要是连中衣也了,何云娘的清白就真的不保了!何云娘拼命地扭打着易惟敦:“畜生,你快住手!你疯了吗?!你放开我啊!”
春源被自家少爷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呆住了,站在院门边一时不知道是上前帮忙好,还是把何云娘从少爷手中分开好,被踹在地上的锦儿和银鸳两人却急得不得了,一边拼命往易惟敦那边爬,一边尖声叫骂起来。
有些偏僻的客院一时之间闹腾得厉害,偏偏因为今天易府宴客,这边并没有留什么下人,院外自然没有别人听得见。
“叫啊,叫得再响些,我更喜欢!”易惟敦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一边淫笑着一边伸手拍了拍何云娘的脸,见她将脸奋力别了过去,手掌往下一滑就要往她的胸前摸去。
如果、如果真让这家伙得手了,她就、她就咬舌自尽!何云娘牙齿咬得格格响,一双杏目陡然大睁。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人一阵风似地冲进来,扬手就是一个手刀干净利落地落下。易惟敦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瞧着那人怒睁着自己的生气模样,何云娘眼睛一酸,一把扑进了那人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长安……”
第189章 不对劲
易长安忍住气恼,飞快地脱下身上的长衫披到了何云娘身上,回头看了匆匆赶到了院子外,正透过敞开的大门惊诧地看着里面情形的黄淑珍一眼,目光落到了她的身后:“母亲也过来了?云娘有些不适,正好请母亲把她带回去。”
易长安神色太过沉静,那双黑眸却亮得有些灼人,沐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让宛嬷嬷上前半扶半抱了何云娘过去。
“关夫人,家里出了些事,倒是惊扰你了。”转头看向黄淑珍时,易长安的目光明显柔和了一些,只是脸还是绷得紧紧的,“还有些女眷在内院吧?她们就劳烦关夫人代为招待一二了。”
黄淑珍连忙应了声“不劳烦”,瞧着何云娘应该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却是站在一边踟蹰着,等沐氏和何云娘一行先走远。
“关夫人?”易长安上前几步看着她,有些不解地轻扬了扬眉。
黄淑珍左右扫了一眼,飞快地上前两步,将声音压得极低:“易大人,你别怪云娘,她也是为了你着想……”匆匆抛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易长安垂眸片刻,扭头扫了自刚才开始、就一直隐形人一样站在她身后的莫离一眼,口气还是忍不住带出些恶劣来:“还不赶紧给两个丫头看看伤?”
锦儿和银鸳两个已经被墨竹和修竹搀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莫离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上前去给两个丫头搭脉。
易长安抬腿踹了踹躺在地上的易惟敦,看向春源的目光一片森寒:“把你主子扶进房里,我有话问你!”
幸好莫离今天在宴席上有些心神不宁的,被她看出来后追问了两句就露了馅,这才让易长安紧着杀了过来;却正是赶到得及时。
不过这些内情易长安自然是半分都不会跟别人吐露的,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这赃是铁定要栽到易惟敦头上了!
春源将晕过去的易惟敦放床上躺好,回转身瞧见易长安冰冷的目光,腿脚不由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五、五少爷,奴才、奴才……没想到三少爷喝多了酒会、会……”
他没想到易惟敦喝多了酒会乱性,乱性就罢了,可是还想对着易长安的妻子来……最最关键的是,他不仅没有上前劝阻,还帮着关门——
春源浑身直冒冷汗,这时候才后怕起来,牙齿一边打着颤,一边努力地想给自己辩白:“奴才、奴才刚才一时吓、吓傻了……奴才、奴才该死……”
见易长安坐在椅子上不开口,一双幽黑的眸子中没有半点波澜,仿佛黑暗中的深渊,深不见底,却让人本能地生出恐惧,春源再也受不住这种压力,“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然后又是第二记、第三记耳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易长安直到他自劈了二三十记耳光后才抬了抬眼,见他唇角被打得裂开了口子,一张脸肿得猪头似的,这才淡淡开了口:“今天易惟敦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