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这两样东西,才让时小谦才丧命。
四名混混抬过一张两米多长的桌面,几人小心将时小谦抬到上面,一路顺着楼梯走下一楼。
山雀夜总会中,混混们已经收拾好一间宽敞的房间,摆设好追悼灵堂。
钱大方等人纷纷赶到,除此之外,还有时小谦的几位朋友。
唐于蓝给沈淑婷打了电话,言明要在山雀夜总会休息。
晚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孙正坤和一些商人,还有藏在飞鸟团保护下的狼牙党老大魏东邦。最多的当然还是飞鸟团的人。
夜凉如冰水,月的光华则在水中流转着。
整个夜晚似乎过的十分漫长。
对于西境天坑竖井中的狱皇余天灿二人来说,更是如此。
余天灿累了就休息会,醒来继续研究祭坛上面繁琐的符文。
在山洞里面,他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没有日月星光,也没有草木走兽,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亘古不变的。
就像万年前,岩壁的一条小痕迹能够保存到万年以后,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一成不变的环境中,有种让人快要崩溃的感觉。
“三天了。”狱皇淡淡的说道。
他的声音像是融入这天地之中,更像是来自于遥远的时空,那种悠远和神秘,让人听后格外迷醉。
“是么?”余天灿轻声问了句,道:“我怎么有种感觉,像是已经过去了十天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模样更是十分憔悴。
狱皇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三天里,我们研究了很多。”余天灿坐在冰冷的祭坛上,手指抚摸着上面坚硬而粗糙的纹路,道:“不过周而复始,眼看着就要找到答案的时候,所有的问题却又都回到了起点上。我感觉我学到了好多,又好像是忘了好多,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学到。”
狱皇轻轻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入口处,双眸宛若恒星,闪烁出来的光芒锐利逼人。
“狱皇,你了解到的,应该不少吧。”余天灿看着狱皇高大的背影,好奇的问了句。
“这三天,我很少观察祭坛,大多的时间是在观察你。”狱皇坦然道:“虽然你没有对天演透露只字片语,不过我感觉自己了解到的已经够了。”
余天灿有些无语,更多的则是无奈。对方光明磊落的待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偷摸的举动。
而且天演极其复杂,就像是卜卦一样,抛古钱谁都会。正真懂得里面奥妙的却少之又少,即便很多人勤学苦思,依旧是终年领悟不透。
狱皇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不过他却能通过自己的悟性和才智,通过表象领悟深层的东西。
这,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好的音乐家,即便在听不到声音的情况下,只看表演者手指在钢琴上弹动,脑海中就能够浮现出完整的乐谱和旋律。
好的品尝家,不用看厨子是怎么做菜的,只要他尝一口,就知道厨子用了多大的火候,放了什么材料。
好的雕刻家,只要见到雕塑,同样也能联想到当时雕刻师是如何运用灵活的手腕和手指,大胆细心的完成作品的。
因为那音乐家早已经弹奏无数的曲目,表演者手指弹到过的地方,他也弹了千遍万遍,记忆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那些品尝家和雕刻家自然也是通过一点点的累积,走到通神的地步。
可狱皇的能耐,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
这就像,只看到汽车从眼前跑过,脑海中就有想法创造出一辆汽车。
当然,这辆汽车的发动机引擎,以及别的配件并不和原本的一样,不过这种细致到极致的思维,才是令人感觉恐怖的。
在余天灿的眼中,天演表面和内里的差别,就像是飞机的外形和飞机飞行的所有构造和原理。
狱皇不过只是看到了飞机飞行,就想到了飞机如何飞的,这怎么能够算是偷。
说不定,狱皇想到的和余天灿知道的并不一样,可能更加简单,也可能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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